“娘，您这身子刚刚才好，可别哭坏了。”商澈远也哽咽不已，却要忍着伤心来劝姚姨娘。
商落衣将自己关在屋内，趴在桌子上伤伤心心哭了一场。
这个世上最关心她的人没有了，那个告诉她要坚强、要勇敢，告诉她有些事情必须靠自己去争的姑娘没有了。
“该。”
许家和芳姨娘这边听到这件事，无不是拍手叫绝。
“像那种无法无天的人，就该是天收。”
他们恨不能登门去看看伯爵府现在的惨状，但是想了想昨天商末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如此说他们，终究是没脸了。
皇后的死于整个上京来说，应该是件大事，但是再大也大不过各家的柴米油盐去。
百姓们讨论了几句，没有兴趣，就把注意力放在自家的心酸喜乐上去了。
似乎这一次，连皇帝都没太在意。
商末末这个人，好似忽然出现，几年前，关于她的那些骇人传闻，传得大街小巷茶余饭后的谈资都是她。
是摄政王的一房专宠，是母仪天下的皇后，风光的时候无人盖过她的风头，可是她一消失，却好似消失得无影无踪似的。
忘不了的，唯有姚姨娘一人，她哭了几日，自己跑上了京兆府要见那几个醉酒驾车的人。
京兆府尹念她是先皇后的母亲，不忍斥责，只好生宽慰：“陛下已经下令处斩了，有什么可看的呢？平白堵心？”
姚姨娘不依不饶，“那是杀我女儿的凶手，我一定要去看看他们的长相，将来到了阴曹地府，我也不会忘了他们。”
京兆府尹没有办法，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姚姨娘去了监狱半个时辰，不知道她在里面说了什么，出来之后，她坚定道：“凶手另有其人。”
京兆府尹觉得她疯了：“你这老婆子，丢了女儿虽然伤心但也不能乱说话啊，不是他们还能是谁？
别人亲眼看见的，他们也自己承认了，若不是他们，他们是嫌自己活得够长吗？”
“他们还有人主使。”姚姨娘不依不饶。
京兆府尹已经懒得和她纠缠了，摆了摆手：“回去吧，回去吧。”
然而，三日后，秋枫的一份儿卷宗却和姚姨娘的说法不谋而合。
“这件事的确还有幕后主使，这些人都是从前犯了死刑的囚犯，却流串在外，混到京城附近的山上做了拦道的劫匪，成了亡命之徒。
但是不久前，一个人找到了他们——贺如兰。
贺如兰是德妃的亲弟弟，他算准了这些人已经许久没有回过家，没有见过亲人。
他告诉他们，若是他们帮他办事，就给一大笔钱给他们的家人，他们本就是死刑犯，死前能帮家人留些银钱，何乐而不为？
其中大部分人怕死不愿意干，但是总有那么几个答应就足够了。”
秋枫找到土匪窝子，将每个人抓起来拷问一番，整理成卷宗上交给了顾垣。
所有人知道这个真相的时候，才忽然醒悟，难怪从前德妃最爱说皇后坏话，最近却忽然安静了起来。
可最让人震惊的是陛下的处理办法，他们以为至少会像从前的钱贵妃那样，然而此次，顾垣却只判了贺如兰斩首，将德妃打入冷宫，草率结案。
终究是不爱了吧，众人心里如此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