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成,跟朕前去挽波宫。”
“奴才遵命。”
大汶朝皇宫占地三百余里,宫殿楼阁个个相连,隔天遮日,廊腰缦回,矗不知其几千万落也。挽波宫名为皇后中宫,却实为整个大汶后宫中离帝王寝殿最为疏远的方向。玉景天气怒之下,顾不得唤人备车撵,径自怒气冲冲的步行而去。穿过重重又叠叠的长廊,直奔林挽颜所居的挽波宫而去。
“刘玉成,给朕唤门。喊不开就给朕砸了。”
“是。”
玉景天那个气啊,望着宫门紧闭的挽波宫,他长这么大还不曾受过恁般的待遇。哪个宫哪个殿不是早在他不曾走到大门口时便前仆后拥的跪地而迎的?这里倒好了,大门紧闭,半个人影没有,当他这个皇帝是什么了?
好在,刘玉成只唤了一声便有小太监开了门。
一眼看到刘玉成,还不曾开口,便被他一脚踢了去,“圣上驾到,还不跪迎?”
“参见圣上。”
“闪开。”
玉景天懒得理他,沉着脸一步跨进宫门径自向挽波宫的主殿玉颜殿而去。
“林挽颜。”
“呀,圣上前来,臣妾不曾远迎,还望恕罪。”
“少来。”玉景天眼底闪过重重阴骘,一声冷哼,“说,你今天的这场戏所为何来?”
“戏?挽颜愚笨,还诅圣上明说。”
“林挽颜,你用不着这般的绕着圈子和朕说话。朕今个来,不是向你问罪的。而是问你的打算的。”玉景天进前一步,右手伸出狠狠捏在了林挽颜的下巴上,下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却被林挽颜紧咬的唇给忽略去,如星凤眸微挑,却是嫣然一笑,恁添几许妖意,几段风姿,“圣上如此说,挽颜更是不明了。若是圣上为了今日的事责罚挽颜,挽颜也无话可说。毕竟挽颜确实是和李婕妤聊过几句……”
“好,好,好。”玉景天手下力道加重,玉挽颜气的心底直骂娘,却又知绝不可错过如此机会,因此也不打断,只由着玉景天眉间怒意加重,冷然一笑道,“看来,这林家还有一个不傻的女儿。真枉为我那三哥为你而厮杀战场几年付出那么多。怎么,觉得吃亏了,就这般的想引起朕的注意做朕的女人了?”
“玉景天,你说什么?”
林挽颜心底一悸,玉景天说的话,什么意思?
“朕说什么,你还听不懂吗?”玉景天俊眉一挑,双眼中一片讥讽,连说话的声音都渐渐消杀了起来,“朕的皇后,该不会是这虚名的皇后当的太久,以至于忘记你这皇后的位子是如何得来的吧?若不是你的大哥战死沙场,若不是朕的二弟与朕的一场交易,若不是为了让你二哥安心交出兵权,若没有这一切的代价,你以为,朕会立你为后?”
“你说的,都是真的?”
看着林挽颜愈发惨白的脸,玉景天启唇一笑,明明是灿若无比的笑,却给林挽颜一种毛骨悚然的阴森之感,“朕的皇后,你的忘性似乎是越发的大了哦。你忘记你的二哥,是如何的死在你的面前的了么?你忘记,你出嫁时你爹爹,朕的好丞相,留给你的,是怎样一副刻骨铭心的叮嘱的么?”
虽然她已不是真正的林挽颜,可是,听着玉景天轻柔至极的声音,却不知怎的,心间冒起一股凉意,锥般的悸痛遽然而至,明明是那么轻的声音,却一句句一字字宛若重锤,狠狠的,重重的一下下砸至林挽颜的心间,令她瞬间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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