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狱司的衙役们吃的痛哭流涕,要不是担心动作慢了抢不到肉,肯定是要抱头痛哭一场的。
然后哭天抢地的嚎一通:“刑狱司的伙食终于好了!有肉吃了!”
南辞看着他们这个样子,忍不住有些嘴角抽搐。
“以前,衙门里都不供应肉类的么?”
虽然刑狱司有点……嗯,很大一点的穷,可也不至于吃不上肉吧。
她怎么记得各个衙门的采买,都是南城司供应的?
衙役们吃饱喝足了,实在是吃不下了,才依依不舍的放下筷子。
“也不是没有的……”冯晓道:“只不过少得可怜。”
“是啊,以前就只有中午能够吃上一锅红烧肉,那肉块都还是有数的。
每个人也就能分到三五块,多一点肉星子都没有。”
“这还不是天天都有的吃,多数时候,都是一锅红烧肉,分成三顿,一顿是直接吃肉,剩下的第二天炖菜,等到第三天,就是剩菜汤炖菜。”
他们说着说着,又硬塞了两口涮羊肉下肚。
南辞实在是有些没眼看。
“行了行了,都控制一点。”南辞拦了拦:“没得再把自己给撑坏了,又不是吃了这顿没下顿了。
大晚上的,都别硬往肚子里撑了。”
有衙役嘿嘿的笑:“这不就是担心没有下顿嘛!咱们这些人,要不是跟着大人您混了几口饭,哪里能够见到这么多的油水?”
“你们要是愿意吃,以后我让后厨多备点肉类。
别的我不能保证,但让你们吃肉吃到吐还是可以的。”南辞打了一个包票。
众衙役少不得关乎一番。
要不是南辞的身份,让她们不敢太过逾矩,这些人指不定就要冲上去,将她抬起来往天上扔了。
吃饱喝足,稍微歇了一会儿,南辞就开始给他们安排任务了。
“这个时间,差不多正是那些船队靠岸的是时候。
我让后厨蒸了一些大肉包,你们一会儿换上常服,挑着这些肉包,到码头上叫卖。
另外再分出来一队人马,暗中的盯着。
如果有出头阻拦的人,就直接给我抓回来。”
衙役们齐齐应是,各自忙活去了。
南辞同仵作继续研究案子的疑点。
她把那两本书交给了仵作:“仵作,你来瞧瞧这里,是不是同你所说的相似?
只不过这个记载有所出入,我一时间也判断不出,究竟哪一个更得信。
这专业上的事情,就还得交给你去验证了。”
仵作接过来,在南辞指出来的地方,反复看了几遍。
越看,他的眉头就皱的越深。
“大人,这书上所记载的,的确和本案有些相似。”仵作拧眉道:“但究竟这两个版本哪一个更准确,属下还需要进行进一步的验证。
只是恐怕要费些时间……”
南辞微点了下头:“你尽管去做就是。”
仵作拱手应了,带着书去了停尸房。
人都散了,南辞准备去提审白富美……的小姨子。
只不过,还没走到大牢呢,就被人拦住了脚步。
一个衙役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大人,不好了!出事了!码头,码头上打起来了!”
这么快?
南辞眉头紧皱,转身往外走,边走边问:“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刚出去没有多久么?”
衙役道:“我们才刚刚到了码头,没有多久。
东西都还没来得及放下,就更不要提吆喝了。
才一靠近码头,就被一群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黑衣人,给团团围住。
他们一上来二话不说,就直接将我们手里的包子打砸了。
属下回来报信的时候,那些人已经对我们的人动起手来了。
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恐怕是支撑不了多久。”
南辞心底冷笑了一声。
看来她要开食肆的消息是已经传了出去。
就是不知道究竟是哪里的牛鬼蛇神偷偷报了消息。
若是明着来,她可能还会好好的奉陪,左不过一对一的打擂,拼的是实力,无论是输是赢,她都会尊重最终的结果。
可如果对方想要暗着来的话……呵,她还真的就不介意让一些人知道,被天道定义的反派,会做出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
南辞带着衙役匆匆赶到码头时,双方已经是扭打一团,分不清敌我。
她冷眼瞧了一会儿,才慢悠悠的开口:“都住手。”
这一生轻轻浅浅的,听上去没有丝毫的威慑力。
前去报信的衙役甚至都怀疑,这一声根本就没有办法让还在扭打中的众人听到。
可让他意外的是,众人真的就停了下来。
甚至那些黑衣人,在看到南辞之后,也没有丝毫的畏惧。
“南大小姐。”其中一个看上去像是领头的人:“或许应该尊称您一声南大人才是。”
“阁下什么路子?”南辞淡淡的笑了笑:“好端端的,为什么对我的人动手,还打砸了我的东西?
你难道不知道那些背楼里面装的都是粮食?
浪费食物,在南城可是重罪。”
林附不屑的笑了笑:“什么重罪也不中重罪的,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只知道,任何一家酒楼饭馆,每天都少不得要倒掉一些食物。
难道南大人你要一家一家的上门抓人不成?”
南辞面色如常:“你若是不说,我都还想不起来。你这样一说,倒是提醒我了。
看来,以后对于食物浪费这件事,也应该仔细地写清楚条例,编入南城的律法之中。
无论是个人还是商户,一旦超出了标准,都要接受惩罚。
如此才能从源头上杜绝对食物的浪费。
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林附闻言,面色一僵,看上去难看的很。
他咬牙切齿的道:“南大人还真是一副伶牙俐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