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十年之久,他如同一枚弃子,早已被人忘记。隋光霁没有什么雄才伟略,更无野心算计,他原本只想寻个时机可以平安回国,在故土平安度过余生。
然而事与愿违,兄长和母妃出事,他想用燕然阻止燕云亭停手,却频出差错。后来父王也没了,流坡变天,他这个质子也没有了任何价值,只能逃离天虞。
身边跟随的人却个个心生恨意,因为他们的家人也都死在了燕云亭的手下,发誓要为家人报仇雪恨,一行人便来了这郦国的王城,等待时机。
——
这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燕然在自己的院中用竹条编着嘴套,打算给小花和小灰戴在嘴上。因为这两匹狼的外形过于凶猛,还时不时发出狼嚎,吓得婢女天天战战兢兢,就连春风和夏雨也不例外。
没办法,燕然只能想办法降低它们的威胁,带上嘴套是唯一的选择。
晌午的时候柯力来了,并且带着碧玺寄回来的家书。燕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接过来,许久没见到碧玺,燕然也不时地想念。
以防寄来的信笺被人半路截住查看,暴露了燕然的身份,所以信中并未直言,字里行间都是对兄长的问候和惦念。
但有重要的一条信息,是让燕然怎么都没想到的——夏芸岚被封为了容王妃。
这才是碧玺寄家书的主要目的。
燕然不敢置信,仔仔细细地将信又读了两遍,确定无误,就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心中在一阵震荡之后,很快冷静了下来。
册封夏芸岚为容王妃是徐太后的懿旨,并未经过宁淮苏的同意。此时他应该也才抵达了上京城,届时一定会反驳这个决定。
只要不是宁淮苏点头的事情,都算不得数。
燕然心底这么安慰自己,可转念想到八殿下,起初对于和将军府霍娇的婚事,不也是强烈的反抗吗?
后来也妥协了,到底拧不过一个孝字。
若是太后以此相逼,宁淮苏是否也会妥协?
越想心底越堵得慌,气这徐太后一把年纪了胡来,没事乱点什么鸳鸯谱。
心烦意乱之下,她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当即书信一封,让鹘隼带去了上京城,倒要看看宁淮苏如何抉择。
与此同时,一支队伍快速穿过城门,路过繁华的街道上,直奔王宫而来。为首之人骑着一匹雪白大马,脸上带着面具,腰间挂着一柄长剑,气势磅礴,路人纷纷避让。
“这是哪家的公子?竟然敢违背王命,在王城内横冲直撞,他不要命了!”
“定然是王侯贵胄之辈,寻常人自是不敢,你没看那守成的士兵见了他都得行大礼吗?”
人们站在街边议论纷纷,而这群人里,有两个头戴黑纱斗笠的男子,目视着那行骑马之人的背影消失在街角,也缓缓退离了看热闹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