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你这是要去哪?”燕云亭问道。
“出去随便走走,王兄,你出去这么久,人都抓到了?”燕然的视线看想那些被捆了手脚,连成一串的流坡死士,隋光霁并不在其中,但,他身边的江陵却被抓了过来。
江陵也很狼狈,破衣褴褛,蓬头乱发,被反捆着手,身上还有几处渗着血的伤口。也不知道多少天没吃饭了,整个人面黄肌瘦,两腮都凹了进去,可见这段时日他们东躲西藏,日子过得并不好。
江陵不会说话,但他的眼睛会说话,看到燕然时眼睛一亮,不过很快又沉寂了下去,大概是想到他们早已不是从前的邻里,而是敌对的关系。
隋光霁对她突然转变的态度虽然在意料之外,但是结合故事的原文走向,也在情理之中,燕然并不是不能接受。
但是看到江陵,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孤独和可怜。
他时常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屋脊上望天,除了能看懂他手势的隋光霁,从不和人交流,也没人愿意与他交流。
独来独往,孤独寂寞是他的标签,燕然每次看到他都会不自禁的生出怜惜之情。从前在亲和殿的时候,碧玺偶尔做了好吃的,燕然也会分享给他一些,知道他爱吃甜食,爱吃面食,爱干净。
可现在,和喜爱的都不沾边。
燕云亭道:“这群人也真是能躲,将山里的野猪洞霸占了,那洞可真深,进去还直不起来腰,臭的要命!天知道为了抓住他们我受了多少苦。”
燕云亭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燕然道:“阿然,你离那个小崽子远点,顶数他最凶,折损了我好几个手下。”
江陵闻言别开眼,一脸冷漠。
燕然问道:“兄长,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些人?”
“先送进死牢里关着,等找到了隋光霁再说。”燕云亭秉承着冤有头债有主的原则,若是没有危害到郦国的利益,他也不想随便杀人。
不过这隋光霁的父兄都是死于他手,难保他不会生恨报复,不然他也不会悄悄地带着死士潜入郦国,一切,还得等抓到隋光霁之后,看看他的态度再说。
燕然没再说什么,叮嘱燕云亭好好休息。
燕云亭瞥了一眼宁淮苏,“今日有庙会,城中人多混杂,我多派几个人暗中保护你,早点回来,不然哥哥会担心的。”
燕然点点头,有宁淮苏在,即便一个护卫不带,她也十足的安全。
不过燕云亭也是好心,燕然就没有拒绝。
出宫之后,燕然的情绪不如之前活跃,宁淮苏问道:“你是在可怜那个孩子吗?”
燕然幽幽叹了口气,她可怜又有什么用呢?
“人各有命,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到了如今这步也分不出对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你说的没错,所以,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不开心,今日你该做的就是尽好地主之谊,带我尝遍你们郦国的大小美食才是正事。”
燕然收起心思,拉起他的手笑道:“好,我们走吧!今日一切消费,有本姑娘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