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迟疑着说道:“按理说昨天送出去的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都送到了,按照脚程来说的话,我们最近的人手应该是从山东回来那一部分。估算一下这会儿应该距离京城南门不远。”
祁慧娘淡然点头,“那就掉转马头往南走,你先去确定一下他们的位置,然后该布置什么不需要我再多说了吧。”
侍卫低头拱手,一带缰绳马匹越过马车,径直往前面去了。祁慧娘坐回她给自已搭的小窝里,抿着嘴唇轻柔的抚着肚子。曾经那个冷厉无情,让靖国公府下人又恨又怕的当家主母似乎又回到了她身上。
不对,应该说如今的她比前世当主母时更加果决,如今她参与的一个朝代的开始,又或者是宝安郡王这一派的彻底灭亡,身上的责任更大,心里也只能更加无情。
对敌人无情,才是对自已人最大的仁慈,前世的祁慧娘就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没有适合她发挥的平台。这次终于到她登场了。
祁慧娘于子夜与山东方面的负责人汇面了。这位关将军据说是关二爷的嫡派子弟,生得十分高大伟岸,唯一的缺点是眼睛于过呆板,看着没什么灵气的样子。
但是祁慧娘深知不能以貌取人的道理,见面后十分客气的打过招呼,便把自已的来意向他简单说明了一下。
关将军沉思片刻说道:“祁大人的意思是,我们不去京城,在这里钓鱼?”
祁慧娘含笑点头:“正是如此,跟踪我的人是从殿下之前落脚的地方开始的,说明他们已经知道殿下的身份,特意布下人手准备削弱殿下的实力的。
既然如此,我就来做这个鱼饵,看看能引多少鱼上来。也是给殿下分担压力。”
关将军指尖沾着茶水在桌面了画了几条弯弯曲曲的线,在交汇处重重点了几下。“那我们就赶到这里去,不管是山东方面还是您说的大鱼,如果有什么举动都要从这里经过,我们就来个守株待兔。”
祁慧娘一看关将军简单几笔画出的地图,心里就知道他是个十分靠谱的将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宝安郡王没有把副统领的位置给他坐,反而逼着自已这个现学现卖的女流之辈担当。
不过不管怎么说吧,关将军没有反对她的提议,而且很快就有了一番计较,祁慧娘还是很欣慰的,说了几句客气话之后就问他借空房间和衣服,把自已的换下来,包成一个包裹交给他,自已另外穿了一身男装,跟他道别。
“此处有关将军在,当可万无一失。我心里记挂殿下,就先赶去京城了。如果有什么消息的话会让人给关将军送过来的。”
关将军也没拖泥带水,拱了拱手算是答应了,听说祁慧娘要骑马,还让人给她挑了匹温顺脚程快的年轻母马。
祁慧娘谢过关将军之后,骑上马背带着双喜和几个侍卫从另一条小路赶往京城。
目送着祁慧娘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关将军的侍卫低声问他:“将军,殿下如今在京城里情况不明,我们进京保护殿下才是最要紧的,您真的打算放弃这样天大的功劳,听这个女人的话在这里设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