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然看着走进来的裴亦州，内心崩溃，“裴少” “爹地。”小问号似刚看见裴亦州。 裴亦州仰头看向自家儿子，“封灿在这里？” “恩。我晚上吃东西吃坏肚子了，正好灿姨给我打了电话，知道我不舒服就过来看我。”小问号说着早就想好的理由，眼都不多眨一眼。 纪然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不仅为小问号极速转动的大脑，更为他敢在裴亦州面前说这些话的魄力。 裴亦州没有再多言语，拾街而上直奔小问号的房间走去，小问号懂事的跟在裴亦州身后。 屋内灯光昏暗，儿童床上躺着乖乖睡觉的封灿，她果真像小问号说的将一床被裹在自己身上。柔和的阳光落在封灿娇好的面容上，令人心头一软。 静谧的气氛中裴亦州放轻了脚步，弯着腰，以手背轻轻碰了碰封灿的脸颊，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在不自觉得情况下柔软不少。 “封灿？” “恩？”迷糊的人声音从鼻间哼出，多了几分撒娇的意思，等裴亦州再要碰她时，封灿已经伸手挥开裴亦州的手，“别吵了，好困，我要睡觉。” 软乎乎的声音带着鼻音，令谁听了都狠不下心唤醒她。 裴亦州无奈一声叹息，弯腰将封灿连同那床被一同抱起，封灿整个人被裹着，只露出个脑袋，睡梦中还在裴亦州的肩旁寻找最合适的位置。 “让佣人给你重新拿一床被，记得早点睡。”裴亦州抱着封灿走去后对小问号说。 “我知道了爹地。”小问号依旧是听话的乖宝宝，关门的瞬间，小问号隔着门缝望向门外的裴亦州，低声问，“爹地，你跟灿姨分居了吗？” “你知道分居是什么意思？”裴亦州微皱眉。 小问号点了点头，“我知道，分居是指夫妻双方在继续维持其夫妻关系的情况下，停止共同生活，并各自建立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的状况。” 小问号直接将自己看到的解释背出。 “少看点书。”裴亦州的说完头也也不回的离开，根本就不回答小问号的问题。 小问号关上门却是偷笑，爹地不愿意让他知道他们离婚了，那挽回的机会就更大了，小问号从衣厨里扯出一床被，美美的睡下。 裴亦州将封灿温柔的放在床上，封灿那头柔顺的长发落在他的掌心，裴亦州心头一动，缓缓收紧掌心，将她的长发握在手掌中。 封灿睡得迷迷糊糊，早就忘了自己在哪，她惺忪睁眼，一眼看见裴亦州，卷着被子就去寻他的怀抱，“你回来了，早点睡吧，好困。” “好。”裴亦州愣了数秒后轻声应着，封灿只说了这么句话又睡去。 裴亦州难得温柔的凝视了封灿许久，结婚三年他似乎真的没有怎么认真的看过她，她只永远站在他的身后，每次他回头都能看见她就站在那里。 她在身后站得太久了，以至于了他以为她就个人摆设，一个不需要他不需要花费心思的装饰品。 他早习惯她一直都在那个位置上。 “乖乖的不好吗？”裴亦州轻声问，“既然爱我的钱，怎么不一直爱着，为什么还希望得到其它呢。” 裴亦州不傻，知道封灿想要的不过是他心里的那点位置。 可惜这个位置早就给了小问号的妈妈。 ………… 封灿难得的睡了个不错的觉。 数天的忙碌也终于得到了缓解，她睁开眼迎接清晨的阳光，一个懒腰过去，封灿才转头望向枕边人，“小问……我靠！” 封灿一眼看见身旁的裴亦州，整个人脑袋嗡嗡作响，慌乱的坐起，惊魂未定的望着身旁的男人。 “醒了？”裴亦州淡定的望着封灿。 封灿脑袋一片空白，“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小问号呢？裴亦州你什么时候有这种半夜偷进别人房间的癖好了，你不觉得有点无耻吗？” “封灿你看清这是谁的房间。”裴亦州轻挑眉。 封灿这才环视一周，这是裴亦州的房间，她躺着的地方是裴亦州和她曾经的床。 “我怎么会在这里。”封灿扶额，无力。 裴亦州神态自若的起身，旁若无人的换下睡衣，修长的手指边系着纽扣边道，“你睡姿太差抢了小问号的被子，我只能把你带到这里睡觉。” “小问号的身体好些了吗？”封灿别开眼，也起了身，慌乱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裴亦州回，“没什么大碍了。” “他没事就好，我先回去了。”封灿身上还有裴亦州的气息，这整个屋子里都是裴亦州的气息，她不想多呆。 “封灿，”裴亦州三步并做二步上前，抓住封灿的手腕，“回来吧。” 封灿定在原地，她几乎不敢相信裴亦州说的话，这个男人是在叫她回去吗？是在挽留自己吗？或许说这一切对她来说不过是做梦？ “什么？” “闹够了就回来。”裴亦州重复了遍。 封灿听清楚后却更为清醒，“闹？你觉得我是在闹什么？” “你要的我给不了，不过我可以保证，这辈子裴太太的位置只给你。”裴亦州从三年前决定结婚开始，就是这么想的。 封灿甩开裴亦州手，退后几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裴太太的位置？你明明就知道，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一个裴太太的名头，却还想着用这个让我回头？” “这一次不一样，我可以向所有人宣布你的身份。” 封灿嘲弄一笑，“裴亦州，你还是真的一点都不懂我。” “什么意思？”裴亦州问。 “我封灿爱一个人的话，哪怕是没名没份我也愿意跟在他身边一辈子；我要是讨厌一个人，哪怕他跟全天下宣内布我是他的妻子，我也懒得多看他一眼。我从来都不会在意别人看法。过去三年是我瞎了眼为你而活，以后我只为自己活着。”封灿目光森冷，“我们离婚了，你裴太太的位置愿意给谁就给谁，反正我没兴趣。” “你真对我一点兴趣都没了？”裴亦州上前一步，将封灿拉进怀里，声音低哑，带着哄骗的诱惑在封灿耳朵道，“封灿，我对你不是一点都不在乎。” 封灿一颗心被撕得粉碎。 他对她不是一点都不在乎，所以她就要为了他这么一点在乎，继续承受他所做的一切吗？ “三年了，哪怕是你养得一条狗突然离开，你都会觉得不习惯吧。”封灿没被盅惑，“裴亦州我可以承受你心里永远都留一个位置给小问号的妈妈，我可以接受你的早出晚归，可是你一次次在寻找着小问号妈妈替身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在你的心里有多么的低贱。” “低贱到你以为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可以承受。” 封灿用尽全身力气推开裴亦州，她冷漠的看他，“裴少还是别再纠缠不清了，太不符合你的人设。” 裴亦州还要说什么，封灿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封灿看了眼屏幕上的人，当着裴亦州的面微笑接起电话，“喂，苏彦。” “灿灿，”苏彦面对封灿难得的好态度喜出望外，“本来不想这么早打电话给你，又怕自己忙忘了，我在奇跃定了今天的晚餐，你时间上方便吗？” “方便，”封灿突然别有深意一笑，“苏彦我有些饿了，你可以过来接我吗？我们一起吃个早餐好吗？” “好！当然可以，我现在就去接你。”苏彦愣了数秒后迫不及待的应下，生怕封灿后悔。 封灿挂了电话，将小区的名字给苏彦发过去，等一切完成后才我再次看向裴亦州，“裴少真是不好意思，我要走了，一会还要跟人一起吃早餐。” “对了，”封灿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向裴亦州，“为了引起裴少以后不必要的误会，我还是一次性说清楚吧。我现在对裴少你毫无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