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灿双手围臂,“我又不是你家长。” “靠,有你这么占便宜的嘛。”顾染认输抱拳,“服了服了,是我欠,我就不该惹你们一家,早知道是这种下场我就该在家里睡懒觉,而不是一早就陪着小问号过来。” 裴亦州和封灿相视一笑。 “顾叔你身为男人怎么这么小气,要胸襟广阔一点,我们在跟你开玩笑呢。”小问号扯着顾染的手,摇摇晃晃哄着人玩。 顾染这会是彻底没脾气了,“懒得理你们这黑心一家人,我买了早餐,你们洗漱一下就过来吃吧,不是说今天配型结果会出来嘛。” 裴亦州想让封灿回来陪自己的原因也是这个。 他的配型结果要出来的,可惜他害怕了,不敢去面对。怕是自己无法接受的结果。 早餐后,封灿陪着裴亦州一起进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裴少,对不起,您的配型没有成功。”主治医生抱歉的将结果递给裴亦州。 裴亦州沉默,封灿无声的安慰他。 “既然我的配型没有成功,那么就在全球骨髓数据库里找吧,只要有合适的骨髓,不管那个人在哪里,他的要求是什么,我都可以满足。” 裴亦州从来不是一个会陷进悲伤情绪里的人,与其难过自己骨髓不适合,不如尽快寻找合适的。 “裴少不用担心,虽然您的骨髓没有配型成功但是二少的配型是成功适的。”主治医生忙说。 裴亦州疑惑,“你说是谁?” “二少啊,他在您做完配型后也过来了,说是也要做一下。”主治医生说完将另一份报告交给裴亦州,“只要两人的身体都保持现在的状态,我们是可以直接讨论接下来的手术时间,以及换骨髓后的具体治疗方案。” 裴亦州盯着手中的报告看了许久,出了办公室后他给裴杭打了电话,“你的骨髓配型成功了,来医院一趟。” 没有多余的话语,更没有感谢的话。对裴亦州来说,这是裴杭自愿的,他也无需感谢。 裴森要进一步的做检查,裴亦州要时刻陪在他身边,他想让纪然送封灿回去,被封灿拒绝了。 “我在病房里等你们。” “好,检查完了我就去找你。”裴亦州没再坚持,事实上他庆幸封灿陪在这里,让他疲累难受的时候可以一个转身就能看见她。 裴杭到达医院的时候,病房里只剩下封灿一人。 封灿给他倒了杯水,“他们去做检查了,你等会吧。” “行。”裴杭看了眼封灿的肚子,“还有多久宝宝出生?” “三个月,怎么你不会已经在想给宝宝的见面礼了吧,身为裴氏集团副总裁这见面礼也不能寒酸呀。”封灿在裴杭对面坐下。 裴杭笑说:“有一个裴亦州你想要什么会没有?” “那不一样,裴亦州是宝宝爸爸,你是宝宝的小叔。” “除了你恐怕没有人愿意承认我是这宝宝的小叔,”裴杭似笑非笑,表情里包含太多情绪。 封灿看他,“上一辈人的恩怨跟你没有关系,无论如何你和裴亦州在这件事情里都是无辜的,也都是受害者。” 裴杭不可思议的看着封灿,“你知道了所有的事情?裴亦州把这些都告诉你了?” “是。” “他居然全都告诉你了。”裴杭仍处于震惊中,“他到底是有多爱你。这段过去对于裴家,对于他自己来说都是不可言说的过去,就算是我,没有对荀向希说过半句。我以为这是我们彼此间的默契,再敢不提。” “你以前不是说你告诉过荀向希吗?”封灿疑惑,“难道是我记错了?” 裴杭满不在意道,“那是我骗你们的。” “原来如此,这么看来你也没有那么爱荀向希嘛。” “这件事情和爱是两回事。这是裴家的秘密,是不能提的往事。” “可是裴亦州告诉我了。”封灿莫名的傲娇。 裴杭点头,“所以我觉得他是疯了。” “怎么说话呢,别逼我动手啊。”封灿攥着个小拳头在裴杭面前晃了晃。 裴杭投降,“我不说他了,不过我很好奇,你知道这件事情后是什么感受。” “我才更好奇,你知道自己配型成功后是什么感受?”封灿不答反问。 裴杭转了转手掌中的杯子,“想听实话?” “恩。” “庆幸,还有觉得上天注定。我妈妈欠下的,终究是由我来还,老天爷的安排挺公平的。”裴杭苦涩一笑。 在他知道陆诗柔所做的一切事情后,就再也没有恨过裴家,没有恨过把他们赶出青城的裴亦州,他们的关系太尴尬了,以至于如果不是因为陆诗柔的逼迫,不是因为想要追求荀向希,他根本就不想再回到青城。 荀向希爱的人是裴亦州,他被当成替身的那一瞬间,他想到的竟然是报应不爽。 “裴杭,这些事和你无关。” “你是在安慰我?”裴杭自嘲一笑。 封灿摇头,“不是安慰,是实话实说。配型成功不是你去还谁的债,是老天爷想让你和你大伯更加亲切,彼此了解。裴亦州说小时候只有你的父亲对他最好,现在上天也是用另一种方式让你和你大伯更亲近。你们之间的血缘是割 不断的,也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受到阻碍。” 裴杭默默无言的看着封灿,好一会儿才露出一抹笑,“你这人真是太奇怪了,总是在人以为看透你的时候,又说出一段暖心的话。” “暖心吗?”封灿想了想,“觉得暖心就对了,说明我洗脑还是挺成功的,这样你给裴森配型后就会更心甘情愿,也不想着向裴亦州提什么要求。” “你这样想我?”裴杭震惊,“利用配型的事情来向裴亦州提要求?在你心里我是这么卑鄙的人?” “哎呀二少你别激动啊,我和你接触又不多,怎么会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毕竟你可是第一次见面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封灿旧事重提。 裴杭扶额,“不是吧,这么久的事情了你还记得?你这也太记仇了点?算了算了,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我不该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对你态度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