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不过你不想说的时候不用强迫自己说出来。”封灿一眼看穿顾染,“等到你认识时机恰好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顾染看着封灿的眼眸渐渐深沉,最后勾唇一笑,“人生得一知己足以。” “彼此彼此。”封灿淡笑和顾染相视一眼。 她和顾染之间相识近三年多,以前因为裴亦州的关系相交淡如水,后来反倒相交深了些。发生太多事情时顾染的无声陪伴和支持她都记得。 和顾染之间的情宜也从不会喧之于口。他们的是知己,他们之间的情宜无关风月只是真心。 “等等。”封灿唤住起身要走的顾染,“你们三个人的事情裴亦州也知道的吧。” “是。” “行了,你走吧。”等顾染离开,封灿才掏出手机,给裴亦州发了条短信,“小样,你最近小秘密挺多。” 裴亦州:??? “你有要事要处理吗?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坐在裴亦州对面的夜海霓见裴亦州低头看手机,不好意思的道。 裴亦州没再收到封灿的回复,便收起手机,“没有打扰到我。抱歉因为我的关系才把这次的见面会推迟了。” “人人都说在青城有三件事情最难,其中一件就是见裴少一面。你能答应我的邀约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我怎么还敢要你的道歉。”夜海霓语气平缓,没有之前和裴亦州见面的过分激动。 裴亦州直言道,“别人难见是因为我不想,答应你的约见是我期待己久,对于期待的事情推迟了一次当然要说抱歉。” “我知道你是因为封灿才来找的我,你希望我可以接受封灿在我的身边,希望我和她像以前一样做朋友。”夜海霓低头凝视着自己手中的茶杯,“之前因为知道封灿是苏魏的女儿太过愤怒一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封灿为什么非我不可?” “我去查了她的资料,人人都知道她的好友是娱乐圈的宋影,是顾氏集团的顾染,再加上她还是苏氏集团的现任董事长,她身边不缺知心好友,为什么非要揪着我不放呢?我似乎没有任何一点是不可取代的。除非我们之前除了朋友关系以外,还有其它关系。” 夜海霓想了数天,还是想不出来她和封灿到底有什么非她不可的关系。 “你找我就是想问清这个问题?”裴亦州问。 夜海霓点头,“是。我想知道。” “等会。”裴亦州直接给封灿打去电话,电话接通,封灿语带笑意,“怎么,心里有秘密紧张了?还特意打个电话过来问。” “封灿,我现在和夜女士在一起,她就坐在我对面,她想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你非她不可的关系。”裴亦州说。 夜海霓面露惊讶,没料到裴亦州会直接给封灿打去电话。 电话另一头的封灿也愣了数秒,她在犹豫,在思考,在纠结,说与不说对她来说都是很艰难的事情。 现在说了,之前的努力或许白费。现在不说,如果有一天夜海霓记起来所有的事情,应该会自责的吧。不,不是应该,是一定会。 “我……”封灿叹气,她做不了决定。 裴亦州心随着封灿的叹息刺痛,密密麻麻,“小火山,你信我吗?” “信。” “信我的话,可以让我来回答夜女士的问题吗?”裴亦州又问。 封灿顿住,“你要怎么回答?” “不是说了要相信我吗?”裴亦州笑言。 封灿紧张的握了握手机,咬咬牙,“好,我信你,你想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我挂了。” 裴亦州还没来得及说再见电话就被挂断,裴亦州无奈轻笑,明明害怕的要命。 “你很爱她。”夜海霓将裴亦州宠溺的笑看入眼中,“虽说早就知道你很爱她,但每次看见会更加明白你有多看爱她。” “我爱她就像爱我自己。” “我以为你会说你爱她胜过你的生命。”夜海霓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总会有这样夸张的表达爱意的方式。 裴亦州笑,“要是我没有命就没办法爱她了,所以要爱自己。只有好好活着才能保证她身边的那个人是我,我必须是那个陪她白头偕老的人。” 夜海霓听着裴亦州既霸道又浪漫的宣言,心中尽也有说不出的感动。 原来真的可以这样霸道的去想和一个人白头偕老。 “你还想听答案吗?”裴亦州将话题拉回。 夜海霓因自己片刻的失神抱羞,“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答案。” “在你看来依你和封灿的年龄差你们可能是什么样的关系呢?”裴亦州问。 夜海霓想了会,摇头,“实在想不出。” “那么我再问一个问题。你认为你要和封灿是什么样的关系,才能让封灿对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留情?”裴亦州问。 夜海霓身形僵硬,摇头,“我不知道。”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已经有了猜测的答案可是不敢去接受呢?”裴亦州从夜海霓闪烁的目光里似看出点什么。 夜海霓捧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没有再看裴亦州一眼,她唇贴着杯壁上,目光没有焦距,只有一双微颤抖的手在出卖她此时的心情。 “封灿不好吗?”裴亦州知道夜海霓心中已有了猜测,看着她的反应心底只是不断的心疼着封灿。 夜海霓看见裴亦州嘴巴在动,却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恩?” “我说,封灿不好吗?”裴亦州再次问。 夜海霓放下茶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很好,是那个人不好。” “你也知道是那个人不好,那封灿又凭什么因那个人来承受这些痛苦。人最没办法选择的就是自己的出生,她没办法提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坏事做尽,自私自利的人。” “你只看见她有一个这样的父亲,而我心疼他到现在也摆脱不了她有一个这样父亲的事实。她憎恨自己的父亲却同样改变不了身体里流着他的血。”裴亦州直视夜海霓,目不转睛,森森目光如炬,“现在她不仅改变不了她的出生,也必须接受自己被另一个最亲的人遗忘并且嫌恶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