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跟杜将军的死有关?”纪楠舒揣测。
明眼人都知道,杜将军的死有蹊跷。
常年驻守边境,战无不胜令漠北闻风丧胆的杜将军,怎么可能会在例行巡察时被伏击身亡?
杜仲的死,太过平常了,反而令人生疑。
“不知。”对于不确定的事,顾云浮不下结论。
纪楠舒眸子闪了闪:“清影定然知道些内情,你没问过她吗?”
顾云浮沉默,或许是应该问问她。
因为顾及她的感受,他一直不曾提起过杜将军的死。
但如纪楠舒所言,有些内情只有杜清影知道。
“世子,早膳备好了。”屋外响起下人的声音。
纪楠舒起身道:“走吧,先去用膳。”
就算有天大的事,也要先填饱肚子再说。
两人叫上纪楠枫一道去了花厅用膳。
偌大的餐桌,只坐了他们三人。
顾云烨去了平宁王妃屋里,杜清影还没起。
纪楠枫困的不行,一直在打哈欠。
昨夜他一直等着,直到顾云浮他们回来后才安心睡下。
“你们为什么要叫我起来。”纪楠枫抱怨。
纪楠舒给他夹了一只包子:“用早膳啊。”
“那你们怎么不叫杜清影。”纪楠枫不满的控诉。
顾云浮一个眼刀丢过去,刀的纪楠枫心中一抖。
纪楠舒直接一巴掌抽在他脑袋上,严词厉色道:“没大没小,叫杜姐姐。”
平日里他胡闹也就罢了,杜清影可是杜仲之女,顾云浮的未婚妻。
杜将军一生为国为民,镇守边境马革裹尸,他的女儿不容轻漫。
“你们就知道欺负我。”纪楠枫敢怒不敢言,愤愤的戳着面前的包子。
天气阴沉着,山庄里弥漫着沉重哀伤的气息。
早膳后,管事找上了顾云浮。
“世子,按照莫大人的吩咐,小人将所有抚慰金都发放完毕,但有五千两发不出去。”
“为何?”顾云浮不解。
难道他家人不接受?那他们想要如何?
管事悲叹道:“他是个孤儿。”
孤儿,没有家人,抚慰金自然无人可发。
听完,顾云浮沉默了。
——
巳时一刻,杜清影醒了。
简单的用过早膳后,杜清影去了顾云浮屋里。
顾云浮一袭白衣,半躺在榻上看书。
杜清影走过去,问:“伤口还疼吗?换药了吗?”
昨夜回来后,她给了莫七一瓶她自制的金创药,让莫七隔几个时辰给他换一次药。
“没。”顾云浮放下书,以拳抵唇咳了几声。
杜清影见了,赶忙帮他抚了抚胸口:“药在哪儿?我帮你换。”
顾云浮虚弱的抬手一指。
杜清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瞧见了放在桌上的金创药和棉布。
取来金创药和棉布,杜清影命令顾云浮:“脱衣服。”
顾云浮很听话,从容不迫的解衣带。
宽衣解带后,顾云浮精瘦的上身袒露在了杜清影眼前。
虽然昨日在山洞里给顾云浮上过药,但当时情况紧急,根本没有心思去打量。再加上火光昏暗,也根本瞧不真切。
可眼下是大白天,虽然阴天光线不如晴天充足,却也足以让杜清影瞧清楚了。
白色的棉布竖着从顾云浮的左肩到腰间,遮住了他一半胸膛,但右边的胸肌格外醒目。
杜清影扫了一眼,忍住想捏一捏的冲动,伸手去解顾云浮身上的棉布。
小心翼翼的拆下棉布后,杜清影轻柔的清理了一下伤口,重新上药。
“嘶!”金创药一倒上去,顾云浮就吸了一口冷气,眉头紧拧。
杜清影赶忙停下,紧张的问:“还是很疼吗?”
“不疼。”顾云浮睁眼说瞎话。
他如此说不仅没有骗到杜清影,反而让杜清影更内疚心疼了。
“你不该帮我挡的,按当时的距离和力道,这一刀砍在我身上只是轻伤。现在你伤的这么重,怕是要将养好些日子了。”
“无碍,你是女子,受伤了会更疼,万一留疤就不好了。”顾云浮说的大义凛然,男子气概尽显。
然当时情况危急,哪容得了他想这么多?
他当时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杜清影绝不能有事。
“谢谢。”杜清影眼眶微红,嗓音微哑。
她并非铁石心肠,无法不感动。
顾云浮闻言桃花眸闪了闪:“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她是他的世子妃,早晚都是。
为自己的女人挡刀,是一个男人应当应分的事。
“你忍着点,我很快上完。”杜清影温软的手指抵在顾云浮的背上,动作极其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