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脸雪白的杜清影轻轻张嘴，吃下了顾云浮喂来的粥。
喂了一勺粥后，顾云浮拿起筷子，夹了一箸小菜喂给杜清影。
杜清影也不挑，喂什么就吃什么。
就这样一勺粥一箸菜，没一会儿就吃了半碗粥。
见顾云浮将杜清影照顾的妥妥贴贴，兰雪拉着兰心悄悄退了出去。
出了屋子后，兰雪压低声音道：“我给池玉也带了粥和菜，你去她屋里守着，等她醒了就喂她吃。”
“为什么不是你去？”兰心不满的嘟嚷。
兰雪拧眉，严肃道：“你觉得照顾小姐你更细心还是我更细心？”
兰心不说话了，气呼呼的去了池玉屋里。
细心了不起啊，都是婢女有什么好比较的，哼！
主屋里，杜清影已经吃完了一整碗粥。
“还要吗？”顾云浮问。
杜清影摇头，恢复了一些气力道：“不要了，饱了。”
兰雪适时送上一杯热茶，给杜清影漱口。
“慢点喝。”顾云浮边喂边嘱咐，茶水略有些烫。
喝完后，杜清影轻声道：“你去用膳吧，这里有兰雪呢。”
“好，你好好休息，晚些我再过来。”顾云浮没有再留，起身走了。
除了用膳，他还有别的事要处理。
看着收拾粥菜的兰雪，杜清影道：“一会儿你帮我换下药。”
她没有带金创药出门，之前用的是济生堂的药，药效没有她自己的好。
“是。”兰雪应了一声，收拾好后去净了手。
拿来金创药和棉布，兰雪小心翼翼的解开杜清影的衣衫，拆掉包裹着伤口的棉布。
“嘶——”棉布被血浸透，粘在了伤口上，扯掉时杜清影疼的直吸气。
兰雪听了心中一惊，动作越发轻柔，生怕弄疼了杜清影。
两人都很紧张，一个怕疼，一个怕弄疼。
为了转移注意力，杜清影随口问：“池玉呢？”
兰雪撒药的手顿了一下，药粉撒多了些，有些不自然道：“在她屋里呢。”
看着那一坨白色粉末，杜清影抽了抽嘴角，轻声安抚道：“你别紧张，上药不疼。”
“是。”兰雪稳住心神，努力不让杜清影看出端倪。
好在杜清影并没有多想，也没有再问。
重新包扎好伤口后，兰雪欲扶杜清影躺下休息。
杜清影拒绝了，道：“我还不困，把我之前看的书拿过来。”
杜清影抬手指了指窗边，软榻旁的小几上放着一本书。
是她之前瞧了一半的山河游志。
——
将军府。
张氏刚用完午膳，正在喝茶，管家带着一群人进来了。
见了一礼后，管家恭声道：“这是牙婆刚送过来的，将军让张姨娘过目，挑几个勤快懂事的留下，教导好后给大小姐做陪嫁婢女。”
“给大小姐做陪嫁婢女？”张氏挑眉微诧。
“是。”管家解释道：“将军说府里的婢女也不多，送去了睿王府也要再买，索性直接买几个给大小姐做陪嫁婢女。”
闻言，张氏笑了，笑的意味不明。
府里的婢女为何不多？还不是因为他们的大小姐三天两头发疯，疯一次就死一两个。
再者，不将府里的婢女送去睿王府，是怕大小姐的恶行败露吧？
“快见过张姨娘。”管事冲身后的姑娘们道。
“见过张姨娘。”一群姑娘怯生生的行礼，偷偷打量张姨娘。
张姨娘穿着华丽的衣裙，乌发梳着时兴的样式，发间戴着珍珠金钗，让她们艳羡不已。
她们都是穷苦人家的姑娘，穿着最劣质的粗布裙，身上没有一件像样的首饰。
第一次进这样的高府大宅，充满了新鲜与好奇。
张姨娘起身，走到姑娘们面前，挨个打量。
姑娘们怯懦的低着头，不敢与张姨娘对视。
“都把头抬起来，模样不端正的可入不得睿王府。”张姨娘缓慢的踱步，透着威严与压迫。
自从将军夫人被软禁后，府里的内务就是张氏和洪姨娘共同在打理。前些日子洪姨娘回了娘家，府里就由张氏一人做主了。
“是。”姑娘们怯弱的应了一声，把头抬了起来。
张氏一一打量，认真挑选：“这张脸生的倒是标致，往前一步。”
“是。”被选中的姑娘抑制住兴奋与激动，往前走了一步。
其他姑娘纷纷投去羡慕的眼神，期待着自己也能被选中。
睿王府啊，那可是她们这辈子都不敢想的地方。若是能进去瞧上一眼，哪怕是死了也无憾了。
年幼无知的姑娘们，并不知高府大宅的险恶，一心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里。
“你，往前一步……”张氏继续挑选。
“是。”被点中的姑娘雀跃不已。
一番挑选下来，张氏对管家道：“就这些吧，我带回去验身后调教。”
一共十八人，张氏留下了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