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一直就那么呆在空中算了。
但是这肯定是不可能的，这里虽然是梦间，但不是太空。在太空还可能因为没有引力一直漂浮，这里总是要下沉的。
我被甩到最高点，往地面上看，至少也有几十米高，算起来也有十几层楼的高度。
在最高点短暂停留之后，我就急速地下坠。
看着距离地面越来越近，我的心也沉到了极点。
短短半天的时间，我就先后两次经历了从高处跌落。上次还是在梦监，从一间竹屋跌落下去。那是沈历救我们所用的手段，我也是有惊无险，安然落地。
这次呢？会不会也有惊无险？
我的思绪快速转动，身体已经落回了地面。
奇怪，在身体和地面接触的那一刹那，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苦，反而有些晕乎乎的感觉。
什么情况？我又绝处逢生了？
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很轻，甚至能从地上飘起来。
可是我飘在空中了，地面上躺着的那个人是谁？
不对，地面上躺着的是两个人。一个是冯流，另一个……是我？
我一阵惊慌，地面上的两个人，正是从空中掉落，摔在地上的我和冯流。可是我怎么能以上帝的视角看到我自己？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地看。怎么看那两个人都是我和冯流无疑。
他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旁边就站着白虎将军。
他冷漠地看着地上的我们，露出一种不屑的神色，似乎杀死我们就像摔死两只猫那么简单。
我这是……死了？
“别看了，我们都死了。”
这时旁边传来冯流的声音。
我一转头，发现冯流就在我身边。他的身体几乎呈现的是一种半透明的状态，似乎很轻，不用费力就飘在半空。
“冯流，你是说，我们俩现在都是……都是鬼了？”我颤声问道。
“你觉得呢？”冯流苦笑了一声：“还是两个摔死鬼。妈的，老子想过自己无数种死法，也没想过居然会摔死。我们的死相肯定很惨……可惜了这副皮囊了……”
冯流后来说的什么，我都听不大清了，因为我感觉自己完全乱了。
我也想过自己可能有一天会死，但是也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我之前曾经很怕鬼，还记得我和胡晓莲第一次去乔山宾馆的时候，在里面也吓得半死。鬼魂对我们来说是提都不敢提及的字眼。
没想到今天我也是鬼了，如此看来，这鬼似乎也没那么可怕。
我在脑子里胡思乱想。据我所知，人死之后，魂魄会在身边停留片刻，随后就会尘归尘路过路，要么给勾魂使者带走，要么遁入地府去投胎。不是说，人死的时候有怨气，鬼魂就可以滞留在阳间一段时间吗？我被摔死了，应该也是有怨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