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对师父撒谎。我是师父的徒弟……唯一的徒弟，我……”
冯扬频频点头，嘴里面说个不停。他应该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失态了，也在尽力地挽回。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常真人的手突然从冯扬的脸上滑落，直接掐住了冯扬的脖子。
冯扬的下半截话还没说出来，就生生被常真人给掐断了。
而且常真人继续用力，冯扬很是痛苦。
我分明看到常真人的那只手上，突然出现了很多的鳞片，那哪里是什么人手啊。
很快，常真人就掐着冯扬的脖子，把他从地上举了起来。
冯扬的四肢胡乱挣扎，眼珠也突出眼眶。
“好徒弟，别怪师父，要怪就怪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常真人嘴里嘟囔着。
不好，常真人要杀人。
我心里一紧。虽然冯扬这人和我确实有过几次冲突，我也极其不喜欢他。我们俩现在更是处在敌对的位置，他也几次盼着我死。但是他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更重要的是，他是冯晓晓的亲弟弟。在这种情况下，我下意识地冲了上去，想要救人。
最起码不能让他死在常真人手里。现在看，常真人的身份已经很明确了，他就是个妖。
正是自己是妖的事实被冯扬看见了，常真人才要杀人灭口。
常真人其实是个妖这件事，如果一旦在外界传了出去，会给他带来很多很多的麻烦。这是他不想看到的，所以杀人灭口是他第一个要做的事。
也许只有妖，才会如此心狠手辣，也不去管自己要杀的人，刚刚还对他一口一个师父叫着。
他先杀死了冯扬，下一个肯定就是我和欧贝勒。
此时此刻，他也不会再去管那个费将军的告诫了，在这封闭的牢房里，没有了沈历的帮忙，我和欧贝勒都不会是常真人的对手。
即便是为了唇亡齿寒这个道理，为了我们自己，我也要出手。
“放开他。”我下意识地想要抽刀，却发现绣春刀已经被费将军收走了。
我只能运足了气力，一脚踢了过去。
常真人一手掐着冯扬，听到动静，猛地一转头。
常真人动了杀心，干脆不再隐藏自己。我看到那张脸，终于知道不久前，冯扬看到常真人为什么会那么恐惧了。
那张根本就不是什么人脸，而是一张长满了鳞片的脸。
此时常真人的脸有些变形，嘴巴部位向前突出，眼睛部位向外突出着。更加瘆人的是，那两只眼珠变成了荧绿色，而且眼珠上面布满了网纹，眼珠像是要裂开了一样。
我看到他准备伤人的时候，眼睛里有绿光闪过，那应该就是他要有所变化的标志。
常真人猛地转过了头，嘴巴张开了一个很是不可思议的角度。
众所周知，人类的嘴巴根本就无法张得多大。但是常真人的这张嘴，就像是失去了控制一样，张开的角度也接近了一百八十度，嘴巴里血红色的口腔看的分明。在喉咙中间，更是有一条血红的信子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