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将叔母推回去?”宁菀呵斥郑氏身后的婢女,“叔母身子不适,以后别推着她乱跑,若是摔了碰了,出了什么事,你担得起责任吗?!”
婢女身子颤了颤,躬身行了礼,推着郑氏转身就走。
“县主!”萃玉急匆匆跑过来,“那安国侯府的小侯爷带着周夫人来府上闹事,说他们不肯娶二小姐,正在前厅呢,老夫人让县主过去。”
闻言,宁菀冷笑了几声,想落个好名声,一举好几得,却又不愿出力,老夫人果然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好,告诉祖母,我这就去。”宁菀也没推辞。
她当下回去换了件衣服就去前厅,却被春芷拦在屋内。
春芷担忧地道:“小姐,奴婢方才让人去瞧了,那周夫人像是要吃人般,你被抢了婚事,本就很委屈了,如今还要你去面对周家的人,老夫人太偏心了!”
“别担心。”宁菀拍了拍她的脸颊,“你怎么就知道你家小姐一定会吃亏呢?”
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春芷知道怎么都劝不住,只好让开了门。
快到前厅时,就传来周氏那中气十足的骂声,不像是在家里养病的样子。
“把你们老夫人叫出来!若不是有人害我们周家,就凭你们永平侯府,也敢作践我儿子?也不瞧瞧你们家里是什么下贱的货色,就敢让她做侯夫人?真是恬不知耻!”
宁菀觉得周氏骂得非常对,差点拍手叫好了,她就是要将一个恬不知耻的破烂货嫁给他们安国侯府,他们能耐她何?
“菀儿?”瞧见宁菀,周硕依旧没出息地眼前一亮,“你终于肯见我了,我知道,都是他们逼迫你推掉我们的婚约,可我心里一直想娶的人只是你,我知道你心里也有我,此刻没有外人,你告诉我实话好不好?”
周硕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快把自己给感动了,眼眶泛红,怎么瞧着都是个痴情种。
“你是哪里来的脸,觉得我心里有你?”宁菀冷笑着坐在主位上,“周硕,别说你如今落得这个下场,就算是曾经的你,我也是不屑一顾!”
前世,她真的是脑子有病,才会觉得跟他能相敬如宾地过下去。
“宁菀你这个小贱人!”周氏立刻骂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儿子那可是安国侯,你凭什么瞧不上他?!”
周氏的伤虽然好些了,却也不能长坐,此刻就站在周硕身旁,咬牙切齿地骂人。
“是吗?”宁菀仿佛听到了好笑的笑话,“既然是安国侯,为何不直接去找皇上,要找你瞧不上的人来理论此事?”
周氏立刻闭了嘴,她如今已经是庶人,进不得宫,而周硕也因为劣迹斑斑而被皇上禁止入宫,他们能找谁理论去?
瞧着她不说话,宁菀又道:“你们进不了宫门,我却是随时都能进去,你们有什么冤屈就写出来,看在两家世交的份上,我会帮你们呈给皇上。”
“宁菀!”周氏目眦欲裂,扬起手想要打她,“你这个小贱人,竟敢如此作践我安国侯府,好歹我们也是上京勋贵,你凭什么?”
杜延将她的手崴到身后,险些直接让她脱臼,她疼得吱哇乱叫。
周硕不可思议地瞧了瞧母亲,又看向宁菀,眼中有心痛与万般不舍之色。
“菀儿。”周硕轻声唤道,“你我真的就只能走到这一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