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婉儿垂下眼睑,掩去眸底的妒忌及怨恨。
不要紧,只是个小玩意罢了,阿漓独居多年,自然有身为男人的需求,对方的作用,大概就和通房丫鬟差不多。
等新鲜劲过了,也就不会再如此容忍。
要论般配和感情的深厚,这世上,不可能有哪个女人比得过她,不可能有人能替代她在容漓心目中的地位。
她要忍耐,拿出大局观来,别和一个贱妾争风吃醋,失了贵女的风度。
若是实在碍眼,待日后时机成熟了,再除去也不晚。
自我思量一番后,辰王妃的情绪缓和不少,待登上马车,看到里面备好的补品时,更是露出一个舒心的笑。
该她的,总归还会是她的。
“王爷,夫人。”
花墙旁的走廊里,一群婢女请过安,立刻垂首疾步而过,对于光天化日之下主子与侍妾亲昵的场面,不敢多瞄一眼。
本是荣宠,奈何怀里的女子却是个不识趣、不安分的。
“放我下来,我没受伤!”姜念卿踢着腿,一边挣扎一边囔囔,“你要抱我去哪里啊!喂!”
某人充耳不闻,最后不甚其扰,索性将人扛上肩头,抬手拍向翘臀。
啪!
不疼,但很羞耻。
她的脸颊迅速涨红,正欲开骂,充满威胁的清冷嗓音传来:“再不安分,就不止这一下了。”
“……”
识时务者为俊杰。
人是不动了,心里面忿忿地碎碎念。
等着,看今晚行针时不把他扎成刺猬!
大剌剌的绕了一圈,他们回到前堂。
小几上的食盒原封不动,花总管和小禾,也都还候在那里,见到姜念卿被扛进来时,花公公只讶异了一瞬间,随即恢复正常神色。
不容分说地将还在瞪大眼睛看戏的小丫鬟拎起拖走,顺便屏退了外面的一众下人,留给主子们绝对清静的互动空间。
把人放到宽椅上,俯身撑着两边扶手,将其困于自己的双臂之间,靖王爷薄怒未消,脸色犹不太好。
“说吧,这般枉顾性命,到底要做什么,你最好给我一个很好的解释。”
“什么枉顾性命。”姜念卿扬起小下巴,输人不输阵的反驳道,“我爬树从不失手,是你府里的那棵树长得不好,太不结实!”
“……”
女子像只小猫一样,倔强的瞪着眼,白皙脸颊上赫然有几道被树枝蹭过的灰印。
他垂眸望着,真是又好笑又好气,蓦地伸出手,揩过其中一道印子。
覆着薄茧的温凉指腹蹭过细嫩肌肤,姿态亲昵,男人清冷的眸色中有种诱人沉沦的缱绻。
要是放在平日里,姜念卿或许不会有太大反应,但此时此刻不同,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弹跳起来,往后一缩并拍开他的手。
“有话直说,别动手动脚的!”
凤眸微眯,容漓正欲探究这突如而来的抗拒所谓何意,却见她正了正神色,很严肃的说道:“我只是想提醒你,辰王妃故意设局与我有所交集,并非巧合偶遇。”
此话一出,他脸色微妙,没再拘着她,直起身道:“嗯,我知道。”
“你知道?”她一愣,看着对方因为提到此事而立即退开的举动,心里面似被一根小针扎了下,放在膝头的双手不觉收拢,微微攥皱了绸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