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在张茉同十福晋八卦的同时,皇太后的慈宁宫里正酝酿着一场难以言说的肃杀风暴。
八福晋跪在暖阁的正中央,一脸委屈,低声抽噎,真真是半点都没有往日里的骄傲了。
她的一边儿站着略带焦急和尴尬的惠妃,因太后娘娘脸上少见的怒色,惠妃偌大的年岁也只好赔上了笑脸。
“皇额娘,老八媳妇儿她也不是故意的,这不全都是好心办了错事儿吗。”
“呵,瞧惠姐姐这个话说的,老八媳妇儿不是故意的,难不成老十媳妇儿就是故意的了?”
惠妃话音刚落,就被宜妃给截了过去,完全没等她的话掉地上。
惠妃心下不满,立刻转头去看,就见宜妃正坐在太后娘娘的下手处,凉凉的吹着指甲,看热闹呢。
想到这么多年来,宜妃仗着老五养在太后跟前,在这慈宁宫里处处得脸,惠妃就心头火起,不由得刺了一句:
“宜妹妹这话就不对了,这老八福晋可是你们郭络罗家的贵女,跟你也是沾亲带故。
想当年出阁前,虽没像纯佳一样养在你宫里,但也是隔三差五就被你招去说话的。
若论亲疏远近,她跟你可该比老十福晋要更亲才是。
怎么今儿你这话,却向着老十福晋说呢?”
惠妃此举,明面上是在说八福晋同宜妃的亲疏关系,暗底里何尝不是讽刺若八福晋出事,也是郭络罗家教女无方。
可偏偏她话里带上了十福晋,在同为蒙古出身的太后听来就十分刺耳了。
只见一直闭目转着佛珠的太后突然睁开眼睛,冷冷地看了惠妃一样,然后淡淡的开口说道:
“难怪琪琪格总是来找哀家哭诉,说在京城里没个知根知心的人呢。
哀家原还想着是她年纪小,老十又是那种粗劣的性子,不懂得怜香惜玉,才让她受了许多委屈。
可现在听来,却是这蒙古福晋入不得你们的眼,才让你们这般排挤多嫌了。
唉,哀家私心里对不住太皇太后的嘱托,真是罪过罪过啊!”
皇太后把太皇太后搬出来了,这还真是少有的事儿,惠妃再不敢多言,吓得立刻就跪在了地上。
宜妃也在坐不住了,赶紧起身同样跪下,然后好言劝道:
“皇额娘这说的是哪里的话?老十福晋有您疼惜着,谁还敢欺负她啊。
老九府里的那个兆佳氏,听说跟她走的近的很,俩人还一起郊外骑马,一起城里看戏呢,怎就说她没知根知心的朋友呢。”
“兆佳氏?哪个兆佳氏?”
宜妃有心在太后娘娘跟前给自己儿子刷好感,就把从桂嬷嬷处听来的张茉同十福晋的关系拎出来说了说。
可怎奈九爷后院那些莺莺燕燕的太多太乱,且身份地位还都很低,所以太后从没对她们关注过,自然也就不记得张茉的名字。
宜妃脸上有几分尴尬,但还是硬撑着笑脸跟太后解释道:
“是老九之前那的庶福晋,挺可人心的一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