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皇后眉头一皱:“难不成是有人想毒害贤妃,连累了云昭?”
现在不能排除这一点。
隆康帝同太医说:“把其他杯子也验一验。”
萧贤妃的桌上,总共四个杯子,虽说只坐了两个人,但办宴的人怕中间有人将杯子摔了或者弄脏了,每次都要多预备两个。
然而其他三个杯子,都是无毒的,只何云昭用过的杯子有毒。
太医验完自己也没想到,磕磕巴巴的说:“若是想毒杀贤妃娘娘,那下毒之人这样做未免太不保险了一些,四个杯子谁也不知道贤妃娘娘会选择哪个,又如何能准备的毒到娘娘与公主?”
这时,温南荨注意到何云昭的手腕上有一道细小的伤口,她走近看了看,惹来了隆康帝的不满。
她急忙跪下说:“陛下,臣妇刚刚有意留心,确认云昭公主在来臣妇桌上侯并未喝酒。”
隆康帝一皱眉:“当真?”
何云曦也作证道:“当时我们几个人在说笑,无人喝酒,云昭妹妹端了酒杯过来后就将酒杯放在了桌上再没动过,是贤娘娘派人唤她走时她又端走的,里头的酒水是无人喝过的!”
那奇怪了,为何酒杯被人下了毒?何云昭身上的毒又是哪里来的?
隆康帝气的浑身都在抖,现在的事情已经不是他死了一个女儿这么简单了,而是有一个处心积虑能耐不小的人,躲在暗处毒杀人!
“既然无人动过酒杯,那云昭是如何中毒的?”隆康帝坐下后捏着眉间,感觉头疼的很。
温南荨上前两步,拨开了何云昭的衣袖,指着她手腕内侧的伤口说:“这伤是新伤!臣妇记得公主临走时曾经掀起袖口看过一眼,不过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曲皇后使了个眼色,太医立马拿着银针走来,验了一下何云昭的伤口。
伤口渗的血不多,但还是被银针捕捉到了一点毒。
太医跪下来说:“陛下!皇后娘娘!一般人中毒是无法从如此细小的伤口验出毒物的,除非是大量流血或是一阵刺进皮肉才行,但云昭公主的伤口这般浅显还是验出了毒,若是微臣猜测的不错,毒应该是通过这道伤口下进去的!”
听见太医的话,温南荨确认了心中的想法,开始在脑海中排查刚刚何云昭走来和离开时,旁边的人都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然而想了一圈还是想不到,她并不知道有人会死在这儿,所以并未留心周遭,现在想来真是后悔!
隆康帝沉声道:“伤口是什么东西造成的?利器还是首饰?”
因为是公主过生辰,在场的人皆为女子,连伺候的人也都是婢女,太监一律在外候着,所以隆康帝猜测的方向是有迹可循的。
然而太医仔细看了看伤口,回答道:“此伤实在是太浅了些,估计血没流出的时候公主是不会感觉痛的,也因此微臣觉得此毒是瞬间便可发作的!但利器匕首一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显然不好拿。”
曲皇后也作证道:“从云昭走过去到现在,所有人都没有离开座位的机会,臣妾命人将这儿守住,宫婢也不准进出,如果凶手是用什么利器刺伤的云昭,那一定会找到凶器。”
这样一来,线索便明朗许多。
刘智从御前叫了好些宫婢过来,都是可信任的人,将所有嫔妃、外客包括宫婢头上的首饰卸下,撤了菜品水果将那些钗环平放在桌上。
太医一个个验过去,总能验出什么不对劲。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困扰着温南荨,既然何云昭是被划伤了胳膊才中毒的,那凶手又为何在酒杯中下毒?凶手能划伤何云昭的手臂,证明她想杀的人就是何云昭,既如此又何苦多此一举呢?
难道是怕一次不成,怕何云昭死不透吗?
亦或是凶手想将萧贤妃也一起杀了?
好多问题困扰着温南荨,此刻太医已经验了一整圈,可却没能得出结果,因为所有人的首饰都是无毒的。
接着便是宫婢搜身,搜身的过程让很多人都不愉快,尤其是裘嘉莹,但今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一直凑在曲皇后跟前的裘嘉莹也是有嫌疑的,她不得不乖乖的被搜。
温南荨抬头看向她,此刻卸了所有首饰的裘嘉莹,看起来终于像她那个年龄了,不再那样的老气横秋。
可即便搜身搜的十分仔细,依旧没能找到凶器,好像何云昭就是在哪被随便划了一道,恰巧那东西上有毒一样。
何云昭静静的躺在那儿,温南荨看着她的尸身,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丫头自小就缠着自己,那时她常常进宫找何云曦,何云昭比她们小了好多岁,也凑过来跟她们一起玩,甚至一块住过,大好年华就被人这样害死,温南荨实在是不好受。
所以她必须找出那个杀了何云昭的凶手。
萧贤妃此人在宫里张狂惯了,许多时候连曲皇后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其他的嫔妃了,结下的仇家实在是多,从这一点压根筛选不出凶手。
温南荨觉得头疼欲裂,将目光从何云昭的身上收回,投向了旁侧。
当看见一个人手上的东西时,温南荨就如同脑筋被人点拨了一下,猛然想起何云昭回去的路上,旁边的人伸手扶了她一把!
接着何云昭从两个桌子之间的缝隙走出去时,就看了一下自己的胳膊,那时可能就已经受了伤,但因为伤口又细又浅也没多疼,何云昭没有放在心上,接着就死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若是温南荨想的都对,现在还差一样证据!她不敢打草惊蛇,因为此刻的凶手也一定注意着身旁的事,万一狗急跳墙将证据彻底销毁,那温南荨也没办法。
她头靠在陈梓宁的肩上说:“宫里为何有的嫔妃戴了护甲,有的嫔妃没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