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之沉思片刻:“别急,慌了手脚什么事都办不了。”
“对了大人,那衙役今日去枣香坊,好像是见了谁。”
“枣香坊?”萧敬之有些迷惑:“我记得那个点心铺子被恒郡王的儿媳妇买下来了。”
没想到这里头还有温南荨在掺和。
联想到萧贤妃的生辰宴,温南荨咄咄逼人的样子,萧敬之捏了捏拳头:“敬安伯府不足为惧,这丫头也没什么可怕的,嫁给一个傻子也不见得恒郡王会多重视她!何况恒郡王自己还要被皇帝忌惮,收拾那温氏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那大人现在想怎么做?”
萧敬之想了想:“今日衙役去见了谁?”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将他迎进去的。”
“把那个小厮给我抓来,看看云绍昌的人究竟找温氏做什么,别打草惊蛇了。”
“大人放心,枣香坊里头住的都是在枣香坊做营生的,除了那小厮好像还有个点心师傅,抓他简直是易如反掌。”
第二日,云绍昌进宫,将查到的事悉数告知隆康帝,隆康帝震怒,命令云绍昌继续查。
云绍昌说道:“微臣查到,这榕山观的事,也和萧尚书有些关联。”
隆康帝低吼:“他竟然造了这么多孽?”
“现在还无法确定逼迫舞姬向皇后娘娘投毒的就是萧尚书,但榕山观的事十分奇怪,那刘洪生交代说自己也有母亲在人手上捏着,或许微臣可以从这块查起,救出他的母亲他也就交代了。”
“和萧敬之有关吗?”隆康帝沉声问。
云绍昌沉默了片刻:“大概是十五年前,有个妇人曾到顺天府求告,说萧尚书要抓她,但当时的府尹没管此事,后来就没了下文,这事已经尘封多年,并且没几个人知晓,微臣也是翻阅了多年前的记档才知晓的。”
“那便是铁证了!”隆康帝一拍桌子:“查!如果刺杀皇后的事和他与贤妃有关,榕山观的事也同这对父女有关,那朕必不会轻饶他们!”
出了皇宫,云绍昌也没闲着,匆匆便回了顺天府。
小六在店内擦拭着柜子,见走来一位客人,便放下了抹布笑着问需要些什么。
那男子随手指了两样点心,叫他各称一斤。
然而就在他回身装点心时,男子忽然从衣裳里掏出了一个帕子,在小六的身后将他的嘴捂住。
小六压根没有机会求救,这东西似乎能让他丧失反抗的力气,也说不出话来,就这么被拖出了枣香坊。
外头乌云密布,看起来要下雨了。秋雨格外的凉,街上的行人四散逃开,唯恐被雨水浇到生病。
所以街上的行人并不多。
男子带着小六来到了转角处的马车,马车里伸出了一只手,揪着小六的衣领将人拽了进去。
卢伯做好点心,喊小六进去端,可连着喊了三五声,也不见小六答应一句。
这让卢伯心里起疑,走出灶房撩开帘子往外看。
外头空空如也,哪有什么小六。
这些年在枣香坊,小六是最尽职尽责的一个,里里外外都能收拾的立正,对待客人也很得当,哪有这突然消失的时候?哪怕是坏了肚子着急去茅房,也会提前告知卢伯看着店儿。
因此他的消失让卢伯感到紧张,急忙往后院跑去。
温南荨正在后头和方湛迟说话,见卢伯匆匆忙忙的进来,便知定然是出了事。
“怎么了这是?这样着急。”温南荨站起身问。
卢伯喘了两口粗气:“小六不见了。”
方湛迟问:“是不是出去玩了?”
“小六平日里很少出去,就算是出去也都是在打烊之后,和我一起去买些小玩意儿,从未平白无故的白日出去过啊!前头没人盯着,他怕有人进来偷点心,若是他真有什么急事,也会知会我一声叫我去前头看着的。”
这么听着,温南荨便知事情的严重性了。
“我随你出去找找小六。”温南荨转头对方湛迟说:“你的脸不适宜出现在大众面前,你在枣香坊等着,万一小六回来了还能有个交代。”
“不行,这要真是出了什么事,光靠你们两个人也没用啊!”
“我还有青桃和铃铛,她们都随我来了,不行的话我也可以去找云府尹帮忙。好了,不说了,我们出去了。”
卢伯和温南荨齐齐离开,但方湛迟也放不下心来,悄悄的从后墙跳了出去。
外头依旧在阴天,闪电在云层之中忽隐忽现,一场暴雨即将到来。
青桃和铃铛一路,顺着十字路口找起,温南荨和卢伯先到了小六常去的包子铺,又去了往日给卢伯买酒的铺子,却都没见到小六的身影。
卢伯急的满头大汗:“小六这孩子,平时就闷在枣香坊内,在外头也没什么知心朋友,怎么会好端端的不见了呢!”
“现在看来不像是走丢了。”温南荨心里不安道:“先回枣香坊!”
到了摆放点心的正屋,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洒在地上的点心,还有掉在一旁椅子上的牛皮纸。
看见这一切,温南荨再也无法冷静,正巧傅求渊从正门回来,温南荨一把抓住他:“小六恐怕是被人抓走了!”
傅求渊的眼神越过她,看向了后头的狼藉,当即便明白了。
“我帮你去找。”
“不,傅大侠您去顺天府,找云府尹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