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说:“其实这还不是让他下决心找二哥的原因,他起初只是劝阻,真正让他能来找二哥的,是因为芃芃的死。”
莫离震惊,说:“什么?江夫人死了?”
李恒说:“是,她死了。在听到江晨心意已决,说自己不会因为一介妇人而放弃自己的理想抱负的时候,心灰意冷的割了腕。”
莫离心里难受,觉得嗓子里有棉花堵着,呼吸急促,赶忙摘了面纱,大口大口地喘着。李恒来拍了拍她的背,又倒了杯水给她。
莫离说:“看来江暮是恨极了他哥。”
李恒说:“其实在看到芃芃死的时候,江晨也开始动摇了,芃芃的血流了一地,被人发现的时候,血迹都凝固了,江晨区区书生,哪里见过真的多血。”
李恒也为芃芃感到惋惜,他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跟莫离一样的心境。
“江暮爱而不得都没这么伤心,可看到芃芃倒在血泊里,魂归太虚,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才对江晨怀恨在心。”
莫离说:“他做得已经很好了,换做旁人,没准会冲动之下让江晨一命抵一命。”
李恒说:“那毕竟是他的一奶同胞,父母俱亡,江晨是他唯一的骨血至亲了。他想做的,就是完成芃芃的遗愿,让江晨好好的守在她的墓前,虽阴阳两隔,可也能告慰她的在天之灵吧。”
莫离叹了口气,说:“没想到还有这么动人的故事,江暮也是个用情至深的人。”
李恒说:“嗯,但其实江晨对他也很好,江暮从小顽劣,是江晨帮他背了很多黑锅,替他受了父亲很多毒打的,江晨也不怨他,不管被父亲打成什么样,也坚决不会供出始作俑者。哥俩的感情一直很好,只是没想到出了芃芃这件事。”
莫离问:“江暮那边,还有回还的余地么?”
李恒说:“毕竟是亲兄弟,我觉得应该还有。就算不能挽回也没办法,我眼下只能先顾一头。”
莫离点点头,说:“把伤痛交给时间吧!也许有一天,江暮能理解哥哥。逾白…”莫离有件事不明白,问李恒:“为何不让江晨今年就参加殿试?再等三年,他愿意么?”
李恒说:“江晨早在考取功名之前,就找过太子。”
莫离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遭,李恒又说:“幸好太子不知人不善用,不仅没有重视他,反而大庭广众之下侮辱江晨。三年之后再考,也是他自己要求的,他说今年发生了太多的事,他分身乏术,没有完全的把握不想贸然参加殿试,想来是当初太子伤他太深了。”
莫离说:“也好,这三年就当他陪江夫人最后一程了。”
李恒说:“他自己也是这么说的。”
莫离说:“逾白,让他回西北吧。”
李恒问:“这是为何?”
莫离说:“江暮是个行军打仗的好手,如果能把江家两兄弟同时争入你门下,你一定如虎添翼。他们兄弟之间的隔阂,还得他们亲自来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