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柔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莫离轻轻地摆手对她说:“你先出去吧。”
晴柔踟蹰着出去关上了房门,莫离侧过头不想看见李恒。
李恒一个箭步冲到莫离床边,掰过她的脑袋与自己的视线相触,莫离闻到很重的酒味,嫌弃地问道:“你喝酒了?”
李恒一个吻怒冲冲地落下来,呛人的酒气霎时灌满她的嘴巴,莫离想躲也躲不开,只好死死地闭紧嘴巴,瞪着近在咫尺的李恒。
以前也有过这样一个带着酒气的吻,那是他第一次问她,莫离的心还曾经想小鹿一样乱撞,可现在她仿佛是在忍受,只盼着他赶紧结束。
晴柔的身子本就虚弱得不成样子,从京城出来以后就吃不下睡不好,又经历了这么多,再加上舟车劳顿,被李恒这样一折腾,仿佛要散了架子。
李恒大汗淋漓地从莫离身上下来,一下子倒在床上。莫离起身洗漱,全程一语不发也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就这样默默地看着莫离,她结束一切回到床边,冷冷地看着他,说:“皇上回自己的房间吧,我是先帝的嫔妃,这样做会落人口实的。”
“阿离,你从来没有这样跟我说过话,你别叫我皇上,还叫逾白可以么?”李恒的双眼猩红,看的莫离心一抽抽地阵痛。
“皇上说笑了,打您登基的那一刻起,世间再无李逾白。”莫离就那么冷淡地站在床边,颇有一种你不走,我就这么站一夜的架势。
李恒拗不过,只好翻身下床,把慌乱之中脱掉了衣服一件件地穿回去。他故意穿得很慢,好像在等莫离回心转意。
可他连腰带都系好了,莫离还是无动于衷。李恒缓身走到门口,打开门的那一刹侧过头看了一眼莫离。她还是那样站着,一动不曾动过。
李恒死心地关上了门,晴柔紧接着就回来了,她看见站着床边的莫离,刚才的动静不小,她就在门口,不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看着心如死灰的莫离,一下子心疼不已,顾不上身份尊卑,伸出手抱住莫离,把她护在自己怀里。莫离很瘦很瘦,她刚到她身边的时候还是丰腴的,什么时候变得连她常穿的衣服都腾不起来了?
晴柔哭得无比伤心,可莫离连一滴眼泪都没有,就那么站着,仿佛脚底下生了根。
半晌以后她才缓缓开口:“傻丫头,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明明她还是个二十多岁风华正茂的女子,语气中却这样沧桑,晴柔不禁更难过起来。莫离拉着她一块坐到床上,抬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说:“明天就回宫了,我送你去司浣局。”
晴柔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我跟着娘娘,您去哪我就去哪。”
她还能去哪?先帝的嫔妃李恒是不会留的,无非就是皇陵守墓和寺院清修。“别跟着我,我的好日子到头了,你不一样,才十七,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十七岁,多好的年纪啊,莫离就是十七岁认识了李恒,十七岁进了皇宫。才五六年的光景,怎么恍如隔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