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都是钱嘛,死脑子!”
顾氏正准备将最后一点儿烟叶子抽完,忽地听到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猪羔子叫,嘴里才骂骂咧咧地抱怨着怎么黄鼠狼和狐狸大白天就下山了,忽地一下想起来顾旭刚从她的屋子里出去,顿时就从炕上跳下来,一边急着找地上的鞋,一边往院子里跑。
“杀千刀的,你又祸害家里的鸡鸭和猪羔子,你看看圈里除了老母猪还剩什么了?你是想要了我的命啊冤家!”
顾旭也不知从哪儿翻出来的几条绳子,捆了几只鸡鸭挂在腰间,正在跟一只拼命挣扎的猪羔子搏斗呢,眼看着头发也散了,脸上身上混了一身的臭泥。
顾氏看得胸口一阵气闷,忍不住脱下脚上的一只鞋朝顾旭砸了过去。
“娘,不是您说家里没钱了,那我就得想点儿法子弄钱啊,这状子儿子是要拜托府衙里的师爷写的,人家就是干这个的,保证能写得直接把那贱人送进去,您就相信儿子,等着好消息吧!”
顾旭脑袋被绣花鞋砸了个正着,好在鞋底是软的,砸一下可不疼,就算是疼,只要能让他把鸡鸭和猪给卖了,那也值了。
他说话的时候虽然是累得气喘吁吁的,但总算是让他把猪羔子给制服了,正准备将四蹄攒紧捆住的猪羔子扛上肩。
顾氏一看他是真要把最后一只猪羔子拿去卖,哪里肯让便赶紧追过来。
顾旭才不会被娘抓住将猪羔子多回去,他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将猪羔子甩到肩膀上撒腿就跑。
顾氏眼见着已经追不上了,只能扶着门框大喊道:“你好歹洗洗,换身衣服再走啊!”
她的话音还未落,顾旭已经去得远了。
从顾家村到县城只靠走路的话要走上很久,再说顾旭还带着一身臭泥,也没法儿进城去。
他将鸡鸭和猪羔子就近卖给了村里人,又在家门口徘徊了许久,趁着顾氏午间小憩的时候溜回去,草草擦洗了一下,拿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就又跑了。
顾旭跑到村外的小河边,找了个僻静避风的地方,就着河水又把自己仔细擦洗了一遍,家里的皂角匆忙之下没有带出来,他就扯了一把香草在身上搓揉着,只求能盖住一些臭泥的味道也好。
那一片的香草都被顾旭薅秃了,这才将他身上的味道稍稍盖住了一些,可是这么一耽搁,现在的时间也不算早了,而他还没有去找顾神医。
“不行,我还是得先去找到顾神医, 上次那小贱人让他的脸都丢尽了,而且连神医的名头也没了,他一定也对那个贱人恨之入骨,我想他是不会拒绝我的条件的。”
顾旭自语着,连忙将衣襟扣好,就从匆匆朝顾神医的家跑去。
然而等他跑到的时候,却傻眼了,那大门上不知什么时候挂上一把扣紧的锁头,院子里也没有任何的动静,显然屋里并没有人在。
“不是吧,顾神医什么时候离开了,这……怎么都没人知道啊!”
顾旭看着紧锁的大门,顿时就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