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我整个人全神贯注都在身体上,眼前只看得见石墙缝,耳里听得到是自己如牛般的喘气声。
等我真的爬到顶时,我什么也顾不得看,便趴在石墙顶部,浑身肌肉颤抖,跟濒死的牲口般不停换气,眼前阵阵晕眩,由于身体耗氧过高,我几乎有种立刻就要睡过去的巨大疲惫感。
要不是还有仅存的理智在提醒自己,我恐怕就真的要睡过去了。
这样的状态,估计持续了十几分钟。
十几分钟后,我才感觉自己在世为人了,这时,我才有空,稍稍改变一下自己从爬上来,就一直保持的‘死狗’姿势。
手电筒因为我爬上来后,张嘴喘气而滚到了脸侧,我挪动手,将它重新握住,缓缓坐了起来。
这些长石块垒成的石墙,宽度大概在五十厘米左右,我本想骑跨在上面,但我发现自己的双腿张不开了,稍微做大一些的跨张动作,大腿内外的肌肉,便跟要撕 裂一样。
无奈,我只能像个刚被糟蹋的小媳妇一样,紧闭双腿坐在上面。
接着,我将手电筒微微抬高往外打,这才顾得上看上方的情形。
然而,一看之下,我整个人都打了个哆嗦。
我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因为我看见,在手电光能照射到的范围内,这些石墙顶上,全是人!
不,确切的说,全是裹着布的人 体骷髅!
离我最近的一具,是一个裹着烂袍子的骷髅,之前壁画上的人物,我看不出衣服的形制,但这具骷髅的我能看得出来,因为服饰的形制并不算陌生,它身上穿的,是清朝时期平民穿的短打。
只是,这套衣服已经因为潮气,而变得极为破烂,因此露出了里头的人骨骷髅。
对方就和我刚才爬上来时一样,以一个趴着休息的姿态,死在了石墙顶部。
这瞬间,我甚至想,如果刚才,我没有抵挡住因为疲惫,而升起的巨大睡意,我是不是也会像它一样,以这个姿势趴着死在这儿?
再往前开,石墙顶部,几乎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具骷髅。
我将手电筒往四下打,目所能及处,几乎已经看见了五具尸体,它们的服饰各不相同,像是不同朝代的人。
它们的死亡姿态也不尽相同,有趴着仿佛累死的,有仰面倒着的,还有似乎横倒着死亡的,使得尸骨骷髅并不完整,只剩下中间一截。
至于头和脚,估计各自掉入石墙两边了。
难道,它们都是不同时期进入此处的人?
它们全部都在石墙顶上,会不会是和我一样,想一览全局,找到出路,才爬上来的?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都死了?
顶着浑身肌肉的酸痛,我忍着心下的强烈危机感,开始小步小步,扭着屁股,夹着腿,慢慢往前移动。
不是我突然变娘娘腔,是我这双大长腿,一时半会,还真的缓不过来。
我觉得,自己至少还得夹着腿撅着屁股走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