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我慌忙爬起来的瞬间,忽然,寸头的叫喊声和金铁交击声戛然而止。
周围瞬间恢复了寂静。
黑暗中,我只能听见风声。
此时我站在了空地的边缘,脚踩在草地里,于此同时,掉下洞中的大烟枪,已然摸黑爬了出来,大喊着寸头的名字:“……到底是什么东西!大愣子!大愣子!你活着没!你他妈吱个声儿!”
大烟枪嘶哑的喊声在恐惧的草原上回荡着。
无人响应。
很快,他如同先前的寸头一样,在黑暗中与我汇合,并且肩并肩的与我靠在了一处。
我剧烈的喘 息着。
我意识到,自己之前听声辨位,两次将那东西击飞后,那东西摸到规律,它开始隐蔽的偷袭了!
“注意脚下……”我提醒大烟枪,与此同时,我意识到,自己必须要尽快的处理一下眼睛的事情。
干涩的眼睛里,仿佛蒙了一层细沙,我不知道视力能不能恢复,但这种时候,不管什么方法都得试一下。
我迅速摸索到装备包堆积的位置,从里头摸出我们携带的水源,是处理消毒过的水,既可以饮用,也可以在必要的时候,直接清洗伤口。
一边摸黑取水,我一边听着周围的动静。
除了风声,我依旧什么也听不见,但我不会忘记,刚才的寸头,是如何在无声无息间,被突然偷袭的。
寂静中,我知道,寸头很可能死了。
我想起了失踪的一米九他们。
他们一共六个人,但大烟枪在地洞下,只听到了三个人的动静。
另外三人呢?是死是活?会不会也是被那个仿佛披着铁甲一样的东西给弄死了?
这一切都有可能。
摸到水后,我迅速递给大烟枪一瓶,又自己弄了一瓶:“冲洗眼睛,或许有用。”
大烟枪也知道情况紧急,根本不说废话,我听到了他在我旁边倒水的声音。
我也睁大眼睛,将水往眼睛里冲洗。
这一瞬间,干涩而灼热的双眼,被凉水一激,顿时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
我边洗边眨眼,隐约觉得似乎好了一些,眼前仿佛不再是一片完全的黑暗了。
像是能些微透些光。
但这种光感太弱了,我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将一瓶水冲洗完毕后,我在风中睁大眼。
眼睛不涩不痛了,挺舒服的,但我眼前依旧是一片昏暗。
不,并非是完全的昏暗,而是透着一股黄调,就像是在一间黑暗的房间里,只有一个老旧的电灯泡在亮着,而眼睛却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黑色眼罩。
隔着眼罩,你什么也看不见,但能感觉到有黄色光感。
我知道,这光感来源于掉落在地上的手电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