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你说呢?”
大烟枪明白了我的意思,道:“干!”
我俩开始继续往前爬,时不时的,我们会吹响确认哨,每次要不了多久,就会回复一阵集合哨。
黑暗中,我们哨声间的传递越来越近,我眼前依旧只能感觉到极其细微的光感,光源则来自于我插在腰间的手电筒。
虽说看不见什么东西了,但周围有光的暗示感,多多少少会让人感觉到更安心一些。
然而,下一秒,顺着又拐过一个弯口后,我眼前的光感突然增强了!
“谁?”我一顿,立刻问。
突然增强的光线,显然是有新的光源加入,很可能我对面有人正往这头爬。
这其实是值得高兴的,但我之所以一瞬间,反而警惕起来,是因为刚才我并没有听见有其他人的动静。
要知道,人在爬行的过程中,多多少少是会弄出一些动静的,特别是我们这种腰间还挂了装备的人,爬起来更如同像是身上带了铃铛一样。
总之,我和大烟枪身上,是一路爬,一路响。
怎么对面来的光源,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仿佛忽然冒出来的鬼似的?
我问完,对面没人回应,但强烈的光感依旧在。
于是我又问了一遍:“是谁?有没有人?”
依旧没人回应我。
我心里冒出了一个猜测,便继续往前摸索。
果不其然,我在地上摸到了一只,不,切确的说,是摸到了两只手电筒。
是两支狼眼手电筒,配备和我们一样,是队伍的统一配置。
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两把手电筒是揪揪陈和鬼面人的。
在黑暗的环境中,光源就是人的命。
没有谁会丢下光源。
我立刻继续往周围摸索,瞬间,我就发现,越往前,前面的空间就变得开阔起来,逐渐的,我整个人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在洞里头爬的太久,人的膝盖和手肘的僵硬了,我站起身的动作并不是太迅速,动作间,关节发出一阵细微的响声。
与此同时,我听见前方不知名的空间里,也传来了一阵类似的响声。
像是关节在响。
“谁?”我伸出双手摸索。
前面的空间挺大的,向上摸不到顶了,左右也摸不到头了。
与此同时,我觉得脚下的地面,有些过于光滑,像是被什么打磨过一样。
我鼻尖闻到了一股气味儿。
事实上,地洞里一直就有一股比较浓重的土腥味儿。
但此时,我在这土腥味儿中,又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和味道说不上臭,也说不上香,有些怪,而且有些熏眼睛。
我感觉眼睛又有些发涩了,甚至被这股说不上来的怪味儿,冲的有些流泪。
我一边眨眼,一边擦眼泪,一边询问大烟枪的状况。
他道:“我好像能看见东西了……嘶……”
此时我也发现,越是眼泪流的凶,眼前的光感就越强,似乎眼泪是治疗眼睛的药水似的。
于是我干脆深深吸气,放任自己狂流眼泪,而我失去的视力,也在眼泪汪汪中,逐渐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