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败类居然做好不成功便成仁的准备了。
我不禁道:“胜算这么渺茫吗?”
许败类道:“该做的准备,我们都做了,一切看天命了。”
挂完电话,我去取了些现金,然后手机关机放在超市的储物柜里。
紧接着,去老旧的小区里,找了一家不正规的私家旅馆住下,一晚上六十块钱,环境逼仄,住这儿的大部分是些刚从外地来的农民工人,也有一些不干净的社会人士。
约定的时间,是明天下午的三点。
我想要等的消息,大约下午的五点就能有眉目。
第二天,我在街边的老茶馆里消磨时间,这种老茶馆基本都是开在老社区里,来这儿的也多是当地普通的老年人,点一壶普通的茶,八 九块钱,占一个座位,跟其他老人下下棋,聊聊天,嗑嗑瓜子,回忆青春啥的。
我一个年轻后生坐在这儿比较显眼,因此我挑了个偏僻的角落。
我盯着墙上的旧挂钟,时间越来越接近约定的时间。
三点整。
茶馆里,老人们继续聊着天,社区的街道上,小孩儿跑来跑去,做生育的小店主昏昏欲睡。
社区外车辆穿流的声音,远远的传入耳中。
我机械性的用手指敲击着桌面,竖着耳朵听周围的动静。
我以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可能会听到某些不得了的动静。
比如巨大的爆炸声,或者其他声音。
但什么古怪的动静也没有。
只是老北京城在普通不过的一个下午。
时间一晃,到了下午的五点。
我起身,在老板现金找不开零的抱怨声中,留下一句不用找了,便直奔我丢手机的超市而去。
手机还在昨晚的储物柜里。
我将它取出来,开机。
没有什么人联系我。
拦了辆车,我给了实验室的导航定位,让司机把我送哪儿去。
“这儿还有个厂呢?你在厂里上班儿啊?这是啥厂啊,我第一次跑这么远。”司机师傅在路口,朝前面的旧厂房实验室张望着。
我没回话,付了账就下车。
走到厂房外,我发现一直在看门的那大爷,今天居然不在。
厂房的简易铁栅栏是封闭的。
奇怪,之前那老头可是从没有离开过这个岗位。
这个岗亭看着简陋,里面其实五脏俱全,有单人床、被褥,还有小空调,洗漱和吃饭都在食堂和公共浴室解决。
因此,老头儿几乎全天在岗,再加上这里来往的人其实很少,大部分研究员也几乎不出厂门,所以能劳动老头的地方不多。
就在我觉得奇怪时,就看见老头从里面小跑出来,给我把门儿打开,问我:“这人都走了,你怎么来了?”
人走了?
我一愣,忙问他怎么回事。
老头于是三言两语的跟我一说道,我才知道从许败类让我离开实验室的第二天起,这实验室就开始搬家了,到昨天已经搬空了。
如今,整个实验室,就剩下老头儿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