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中满是霜色,眉梢眼角冷若寒潭,不见一丝暖意。
谢予忻惊恐的眼神似一塘惊起涟漪的死水,映照着面前女子睥睨的姿态。
她挣扎着想要扒开柳素的手,可那五指狠狠扣在她脸上,惊惶痛楚间竟丝毫力气也使不出。
一旁的春萝见状忙冲上来,可是将柳素拉开时,碗里的参汤已经一滴未剩。
李鸳甚至来不及吩咐人去阻止,一时盛怒,厉声道:“柳卿卿!你……你……”
月浓立在一旁焦心的瞄了一眼,继而往外瞧了瞧,却仍不见月龄与月淞两人。
“咳咳……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谢予忻眸子里满是惊惧的问道。
柳素随手将碗放回桌上,敛眸看向谢予忻,唇角轻勾缓缓开口:“毒药,能让你肠穿肚烂,痛不欲生。”
此时,李鸳捏着鸠杖的手不住发抖,心底怒气横生,忙吩咐小厮:“来人!把她给我关到祠堂去!”
屋外的月龄听罢便要冲进去,却被月淞一把拦住。
只见她微微摇头,继而走到门口向月浓摆了摆手,示意她出来。
房中顿时鸦雀无声,柳素嘲讽的勾了勾唇,回身间,只见上前的两个小厮瞧着她淡漠的神情,脚下微微一顿。
两人对视一眼,不禁俯身开口:“大姑娘,这边请。”
柳繁怯怯的站在一边,始终捏着双手不敢上前。
瞧着柳素走来,她忽而伸出手紧紧拉住面前的姑娘。
柳素敛眸看了看,随即淡淡勾起唇角抬眸与她对视一眼,继而牵着柳繁一并往外走去。
月浓站在门外担忧的往里瞧去,嘴里不住嘟囔着:“现在怎么办?”
随后便见柳素走出屋子。
三人刚想上前,却见柳素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先回去。
此时屋子里顿时又喧嚷吵闹起来。
“大夫,快,再瞧瞧姨娘!”
……
暖阳自屋檐洒落,祠堂中萦绕着浓重的降真香气味,让柳素心里沉静许多。
两人跪在牌位前,柳繁瞧着阖眸不语的柳素,满是愧疚的小声道:“阿姐,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柳素缓缓睁开眸子唇角淡扬:“别说傻话,不怪你。”
柳繁敛眸咬了咬唇瓣,不禁问道:“阿姐给谢姨娘喝的,真的是毒药吗?”
柳素望着架上的牌位,扬唇间带着些许嘲弄。
她哪来什么毒药,不过是一包茉莉粉,她只是想吓一吓谢予忻,让她安分一些。
却不想,竟有些意外收获。
祖母的确一直很疼她,也许只因为她是父亲最疼爱的女儿。
她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基于父亲。
也许,在祖母心里,她还是很希望父亲可以有一个儿子。
而谢予忻,就是她的希望的源泉。
任何感情都有走到尽头的一天,连亲情也不会例外。
这一刻,她忽而又有些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个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