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视线,顾新瑶便见那马车最后停在了瑶光楼。
马车的装潢都用的是亮眼的鹅黄,女人身上首饰还有几样是西域贡品。
难不成,这人是从京城来的?
她跟秦依,又有什么关系?
地上的老人家挨了两脚,好容易艰难地爬起来,便要离开。
“老人家留步。”
顾新瑶上前叫住了她,取下了自己钱袋子递给她。
“拿着吧,给孩子买件衣裳。”
钱袋子里就五两碎银,对普通老百姓来说也是很多了。
老妇红着眼睛道谢,儿子外出未归,媳妇生了重病,正等着大夫救治呢。
回到家里,顾新瑶越想越不对劲。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如此相像的两人。
她先把花妈妈叫到屋子里,细细询问秦修那位先夫人的情况。
“娘子怎么想起问这事儿了?”花妈妈笑道:“姑爷的先夫人娘家姓柳,就是工部侍郎,柳大人家。”
“柳大人共有八位子嗣,但前七个都是儿子。”
“只有最后一位是个女儿,虽然是个庶出,但柳大人却宝贝得不行。”
“为她取名为柳子衿,从小延请名师,琴棋书画,无一不通。”
“长大后由安国公的老太太做媒,嫁给了姑爷,不出一年,便去了。”
“只一个女儿?”顾新瑶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你确定?”
若是柳子衿没有姐妹,那今天那个女人是谁?
花妈妈笑道:“自然是确定的,娘子的事情,奴婢是万分上心。”
事关姑爷,她怎么可能会弄错?
问完花妈妈,顾新瑶又单独把秦茹叫了来。
“茹姐儿,你觉得你侄女儿是像你先头那个嫂嫂,还是像你哥呀?”
这个问题多少有些莫名其妙,秦茹有些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答了。
“依姐儿不像兄长,是像先头那个嫂嫂。”
兄长生的那么魁梧,若是侄女像他,岂不是得完蛋。
“你之前说,你先头那个嫂嫂是怎么没的来着?难产?”
时间太久,她有点忘记了……
秦茹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她觉得嫂嫂对她哥一点儿也不上心。
这天底下哪有当人妻子的,连丈夫旁的女人都没了解清楚的。
“我也不太记得了,我那会儿还没到五岁。”
“只记得嫂嫂生完孩子一个月后,府里就挂了白。”
“我问兄长,兄长什么也没说,倒是府里的嬷嬷说是产后病。”
顾新瑶越听越觉得有问题,什么病要在产后一个月后才没了。
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已经逝去的柳子衿。
那她为什么要抛下孩子,现在又是什么身份?
秦修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她来永安县做什么,又和阿哒人有什么关系?
这一个又一个的谜团,扰的顾新瑶心烦意乱。
最后干脆不去想她,只要人家不知道她还活着,就不会有事。
顾新瑶的盐铺也在本县陆陆续续开张,因为价格便宜,所以很受百姓青睐。
同样的,也给其他盐商带来了猛烈的冲击。
可就算他们不满,但有朱县令的帮衬,顾新瑶在清水县的生意也还算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