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要跟着他们一起走的人,许棣还得最后确认一遍。这些人里不光有梁承帝派过来的,还有许老夫人派过来的,梁承帝的人自然是要保护萧垣的,至于许老夫人派过来的,是为了保护许家的孩子。
这次许柏要远行,许棣把功夫最好的挑出来让他带着。
又去了趟前院专门安排给侍卫住的院子,这两个人也是从许老夫人的庄子上出来的,跟李延霞是堂兄妹,叫做李延文和李延武。
看到许棣过来,兄弟俩赶紧站起来,拱手喊了一声大公子。
许棣摆了摆手,道:“这次去辽东,一路上舅公还有两个孩子就仰仗两位了。”
兄弟俩连道不敢。
许棣递过一枚令牌:“路上的每个驿站我都安排了人,你们拿着这个,去了之后自然有人招待你们。”
李延文看向许棣,庄子上的人都说家中的大公子是个精才绝艳的人,虽然已经跟着来了这边半年多了,期间也跟着去过一趟甘州,但是对这位大公子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没想到他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许棣拿出的是一枚材质很特殊的令牌,上面的花纹也很特别。
许棣道:“此事不要让别人知晓,就是柏哥儿也不能说,他这个孩子,性子太过活泼,让他知道了,说不定会生出事端。”
李延文赶紧接过来,塞进自己的衣襟,说道:“是,大公子。”
许棣又拿出来一个荷包:“这里是一百两银票,你们俩带着,一路上吃好休息好。”
李延文不肯收,觉得保护主子是他们该做的,也已经拿了许家的俸禄,最后还是李延武伸手接过。
两人跟许棣道过谢之后,许棣让两个人赶紧休息,就又去了吴慕岳的院子里。
事到如今,许棣觉得有些事在吴慕岳面前已经就没有遮掩的必要了,从他决定给萧垣做老师的那天开始,他就已经上了许家这条船,和许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吴慕岳正在院子里坐着,看到许棣过来,招了招手,道:“坐吧。”
许棣看到院子里那棵梧桐树下摆着一套矮几,矮几的两边各放着一个蒲团,矮几上放着一套茶具,茶具旁边的红泥小火炉烧的通红,铜制的水壶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
许棣坐下之后,吴慕岳给他筛了一盏茶,说道:“这个院子我已经让人守着了,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
许棣放下刚拿起的茶盏,道:“舅爷,事关整个家族的兴衰,这一路上,还请舅爷务必多加小心。”
吴慕岳道:“我这次带来的五个人,都是身手高强又对我忠心无二的,你放心。”
许棣知道吴慕岳当初行走江湖时结交了不少能人异士,这次除了带着书童,还有名唤阿金阿银阿铜阿铁的几个侍卫。
许棣点了点头,道:“舅爷,有些事想必祖父已经跟您说过,我就不多说了,我想和你说说你们这一路去辽东,我所做的那些安排。”
吴慕岳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你会提前做好安排。”
“舅爷也知道,我外家除了做药材生意,三舅还一直做南北货的买卖,而且三舅手底下还有几艘能去海外的海船,三舅所经手的买卖,我都有参与,借着商队的便利,我在货行还有驿站都安排了人手,方便搜集信息。”
吴慕岳很是赞赏道:“你的这个想法很好。”
“舅爷,其实我也不单单为了三舅手里的那些买卖,自打圣上看中了我父亲,我就开始布局,能不能走向康庄大道,全看我们怎么走了。”
吴慕岳道:“棣哥儿,你能想到这些,确实很不容易。舅爷问你,你要是跟京中那几位一战,有把握赢吗?”
许棣摇了摇头:“眼下还不可知,但是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京中那几位所做之事已经触及了圣上的逆鳞。圣上是个爱民的仁君,但是几位皇子竟然为了争宠而去勾结外族,伤害我大梁的百姓,这是圣上最不能容忍的事。”
“棣哥儿,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不要忘了,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你就那么肯定圣上一定会让玉园坐上那把椅子?”
许棣将茶一饮而尽,道:“舅爷,圣上是不是会把玉园当作他的接班人,那就要看您老人家的了。”
吴慕岳追问道:“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