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珍委屈的瘪嘴,转头不让别人看见她眼里的泪光。
他竟然在外人面前训斥她,让她在下人面前没脸……太过分了!
仓梦诛回头看了眼床上的“白斩鸡”,嘴角撇了撇,这有啥好看的?
简稀那身材才叫极品!
仓梦诛毫无波澜的表情,以及隐隐嫌弃的眼神儿,深深刺痛了陈阳华的男性自尊。
等他好了,定要练就一身漂亮的肌肉,到时候馋死这个没眼光的女人!
“你们一个按住他肩膀,一个按住他的腿……隔着被子按,别把他给按骨折了!”
“我没那么脆儿!”
陈阳华忍不住反驳,他还不至于像个瓷器一样,摸不得、碰不到。
“希望你一会儿也能说出这样的话!”
仓梦诛一手掐住他的腮帮子,一手往里塞棉帕,确认他不会咬到舌头才放手。
乔琪看到这一幕眼皮跳了跳,她这手法像极了农村听不得猪叫的屠夫,把猪拱嘴塞的严严实实再下刀子。
其他没有农村生活的城里人,只觉得她手法粗暴,胡珍张了张嘴,见陈建峰瞪她,又把嘴闭上了。
仓梦诛拿起四根粗大的银针分别钉住他的四肢,又下了五根银针封住心脉,最后把他的头扎成了刺猬。
胡珍见儿子满头大汗,她想上前帮忙擦擦汗,被陈建峰死死的抓住手腕。
陈阳华觉得自己脑袋仿佛要裂开一般的疼,想挣扎又被人按住,痛苦的汗流浃背,额头上的青筋高高蹦起,甚至能看到血液一下下往外撞的弧度。
“嘶~”
李承见陈阳华额头上凸起一个鸡蛋大小的圆包,快速的从脸皮移动到脖子,再到胸口……
“噗嗤!”
仓梦诛手起刀落,陈阳华胸口被划开个口子,一只黑色的毛绒虫子展露在大家面前,它极丑,也极臭。
虫子突然暴露,跳起来就要逃回宿主的身体,被仓梦诛横空拦截,一刀拍在地上,随手甩出三根银针钉住了它的背脊。
她四指夹三针,把虫子从地上拿起来往外走。
陈建峰脸色煞白的拉着胡珍躲到了墙角。
李承此时才明白为什么仓梦诛说他待的地方不好?
可不是嘛!
他要还在门口,近距离观赏虫子,今天晚上不做噩梦才有鬼呢!
陈阳华脑袋里怎么会有这么大个的虫子?脑子还在吗?没被吃掉吗?
仓梦诛把虫子扔到火盆,扔了个火折子,退回屋里给陈阳华包扎伤口。
烧虫子的臭味让人做呕,只有貂貂像是闻到什么美味一般,跑到火盆不远处近距离吸食黑色的烟雾。
貂貂从小吃毒物长大,大多数都是仓梦诛给它找的“好看”的草药,很少让它吃一些带毒的动物。
原因无他!
仓梦诛嫌蜈蚣腿多、嫌蜘蛛太丑、嫌蟾蜍恶心……最后留给她的选项不多,只能从植物上下手了。
“仓谷主,我家三郎……好了吗?”
胡珍眼看着那虫子从儿子胸口爬出,身上还带着他的血,毛绒绒的黑腿,看着都好恶心。
“好?”仓梦诛撇撇嘴,“这才刚刚开始,他距离好……可太远了!”
陈阳华早已疼晕过去,没看到这惊悚的一幕。
两个壮汉手心的汗把被褥都沁湿了。
陈思腿软的瘫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床上虚弱的三郎君,自责没有照顾好三郎君,脑袋里多了那么大一只虫子,他都不知道。
“仓谷主……能说说我儿子的病情吗?”
“还没完呢!”
仓梦诛慢条斯理的在陈阳华身上落针,最后轻弹针尾,连成一片银色波浪,发出细微的“嗡嗡”声。
陈阳华被一股火辣气熏醒,歪头就吐,准备好的痰盂刚好排上用场。
他吐的昏天暗地,不知什么时候面前多了一杯茶,他二话不说就这茶碗漱口。
茶水里似乎加了薄荷,还加了某种带果香的东西。
陈阳华模模糊糊听见仓梦诛对他说“睡吧!”他合上眼睛沉沉的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