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已经死了,不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或者是让任何人去给他陪葬,这一切都是无法扭转的,太后娘娘,为什么不能正视当下?非要留在苦痛之中。”
楚心然知道自己说这些话非常不负责任,毕竟这每一针都没有扎到她的身上,所以她也无法感同身受,但说这些,也只是为了让南太后释怀。
她沉默一阵,狠心说道:“若是从一开始你就不让汤怀安回来,他现在很可能是绝世名医,整日游山玩水,而不是棺材里的一具尸体。”
这话直接戳到了南太后心底的痛处,她突然捂着自己的胸口,满手的轻捶,双眼漂浮起了一层雾气,整个世界都变得雾茫茫的一片。
心中的防线也在此刻轰然崩塌,一个历经风雨,年过半百的女人竟然就直接在御花园这种地方失声哭了出来。
楚心然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手上的一块帕子递到了对方手上。
南太后并没有伸手去接,强迫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你是个好丫头,以后,就不必来我宫中看我了。”
她刚才的失态,不仅是因为儿子的惨死,更是因为自己在宫中多年,却还不如一个晚辈看的通透。
曾几何时,她真的希望楚心然能够嫁给汤怀安,这样一来,自己有拥有了一个好儿媳。
要说不责怪楚心然,她实在做不到。
楚心然将帕子放在了石桌上,慢慢走到南太后的身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后,直接转身离开。
……
次日。
楚心然心中担忧淑贵妃的身体和官员们身上的毒,一整夜都翻来覆去的睡不安稳,等到天亮之时,才微微眯了一会儿。
夜雨端着洗脸水从门外进来,正给楚心然梳妆之时,时宸突然出现在了楚心然的身前。
“王妃,将军府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说让您过去看看。”
楚心然一向不喜欢应付客人,所以楚将军也从来没叫过她,今天来的能是谁呢?
梳洗装扮完毕后,她才朝着前厅走去,刚刚步入前厅的大门,就看到裴渚正人模狗样的坐在一张椅子上,手里端着茶杯,和楚将军相谈正欢。
“裴渚?!”
女人惊喜的叫了一声,上次裴钦他们回去之后就给她来了信,在这期间,她和洁布洛的信件就没有断过,有时候在深宅大院里待的太久,她反而思念起药王谷里的轻松自在。
“你怎么来了?”
楚心然一屁股坐到了裴渚的身边,而男人则是神秘兮兮的交给了她一个盒子,然后说道:“龚翁给我师父来信,说你需要一些解药,我师父连夜配制,让我快马加鞭的送了过来。”
说完这话,他又一拍楚心然的胳膊。
“行呀你,地位比我还高!还要我亲自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