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惶恐地扶着他上车,“老爷,咱们现在去哪儿?”
“……去刑部!我就不信了,他凌宇尧做了亏心事,能一直躲在衙门不回家!”
然而让宋旌华意想不到的是,刑部这两日接到了一起大案。凌宇尧身为尚书,亲力亲为地带着手下做事,还真是接连着三日都没有回府。
只不过凌宇尧在刑部也能有正常的休息场所,而宋旌华却只能窝在狭窄的马车上枯等。
第三日清晨,小厮将食盒送进马车,同时再一次苦着脸劝解。
“老爷,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府吧。这马车上条件简陋,您都整整两个晚上没有睡好觉了。”
相比起刚来刑部寻人时的气势汹汹,宋旌华眼下却是疲倦又狼狈,浑身的倒刺被迫敛了起来。
“哼,老夫不走!老夫就是要看看,他凌宇尧能躲到什么时候!?”
小厮叹了口气,“老爷想要找凌尚书讨说法,什么时候都行,何必急于一时。况且凌尚书在衙门里可是有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老爷您却只能困在这马车上受罪。这凌尚书不露面,您先病倒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其实宋旌华在等了一个晚上后就已经打了退堂鼓。
这马车平时坐着觉得宽敞,但也仅限于短时间的乘坐。真要在这里面过夜,那又怎么能比得上家里舒适。
有了小厮给的台阶,宋旌华再咒骂了几句,总算是同意了。可就当宋府的马车准备离开时,凌宇尧却从刑部出来了。
小厮见状忙提醒道:“是凌尚书,他出来了!”
宋旌华顾不得自己现在的仪容,忙叫人把马车驾过去阻拦。
凌宇尧辛苦了两日,总算将案子理清了头绪。此刻他坐在车里闭眼小憩,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略微发痛的额角,却被刺耳的声音打断了动作。
“凌宇尧,你给我下来!”
“谁在外面?”
车夫低声回道:“启禀老爷,瞧着是宋府的马车。”
说话的功夫,宋旌华已经从自己的马车上走了下来,并且踉跄着跑到凌府的马车前。
“凌宇尧,你居然敢将老夫的女儿赶到城外去?你别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进刑部的,没有老夫的提携,你现在不过还是个跑腿的小官。老夫命令你立刻将嫣儿接回来!”
宋旌华咆哮了一通,叉着腰站在马车前喘气。
刑部大门口负责值守的侍卫见状差点没晕死过去,立刻上前将宋旌华止住。
“放肆!竟敢对尚书大人无礼!”
“来人,快将这辆马车赶走,别挡了尚书大人的道。”
宋旌华勃然大怒,奋力地挣扎起来。
“你们才是放肆,知道我是谁吗?老夫以前可是这刑部的侍郎,你们现在的尚书大人也是我的女婿。你们敢抓我,小心我扒了你们的皮……”
眼瞧着宋旌华越闹越不像话,凌宇尧终于沉着脸挑开了车帘。
“放开他。”
侍卫闻言面面相觑,但还是恭顺地松开了手。
宋旌华恼怒地抽回了自己的衣袖,不悦地瞪了凌宇尧一眼。
“凌宇尧,你现在可真是好大的威风啊,连岳丈大人都敢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