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山微微一愣,随即故作伤心地说道:“唉,公主有所不知,前个儿夜里屋子湿冷,我家王爷着了凉,病了。”
“又病了?”云笙愕然。
君宴的身子,竟这般差劲?
两人认识不过十余日,光她知道的就四五回了,两三日就病一次,就是襁褓里的奶娃娃,也没见身子骨这么差的。
“他,真得病了?”云笙狐疑地看着砚山,心里想着,该不会君宴是担心碰见她,所以才故意称病躲在府里不肯出来吧?
“公主,小的岂敢骗您?今早上才请郎中看过,说是得避风休养,这不连小皇孙的满月宴都参加不得,故此才让小的过来代他送贺礼。”
“是你家王爷身子骨不行,还是请的郎中不顶用,既然病了为何不去宫里请太医,区区风寒,两副药的事,怎得搁他身上,却好似顽疾般,隔三差五就犯病。”
砚山被她说得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得抓耳挠腮地低着头,不敢说话。
今天的小公主怎么回事,之前也没见这么能说,他不过随口编了一句,就被她分析得头头是道,还好他没多言,不然王爷装病的事情,恐怕就瞒不住了。
“公主,我家王爷的病不打紧,郎中说了,只要好生调养即可,过几日便好,就不劳烦宫里太医了。”
砚山想的是,若请了太医,他家王爷岂不是既得罪了长乐公主,还惹得东陵太子不快,到时候龙椅上的那位,肯定不会让王爷好过。
“此话说得不对,他既来了东陵,便是我东陵的客人,哪有眼看着客人生病,主人家不管的道理?”
云笙看了东宫总管一眼,“你去跟群青姐姐说一声,就说凉王病了,本公主替父皇去看看他,对了,再叫几个得力的太医来,同本公主一起过去。”
“这……”东宫总管为难地抿着唇,他悄悄来到小公主身边,“公主,宴会一会儿就开始了,您今个儿不在,恐怕不太好。”
“小皇孙的满月宴,太子哥哥和皇嫂在不就行了?我去了反而让那些女客们拘谨,你就去跟群青姐姐知会一声,有她在皇嫂身边帮忙,不会有事的。”
东宫总管还想再劝两句,只是对上小公主坚定的眼神,只好揖手退下。
“公主,其实您不用这么客气的,王爷的身子也没有这么弱,还真是麻烦您了。”砚山紧张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完了,也不知道王爷在不在府上,这若是被长乐公主发现,可如何是好。
“本宫身为东陵国公主,理应尽一尽地主之谊,太医一会儿就来,走吧。”
“啊?去,去哪儿?”砚山装傻。
“自然是去凉王府啊,治病这种事早治早好,你家王爷之前的伤如何了?给的创伤药够用吗?”
砚山心不在焉地笑了笑,那个创伤药,公主前脚走,转眼就不见了,估计是被王爷悄悄丢了。
可怜的长乐公主,多好一人啊,又与王爷身份匹配,偏王爷是个死脑筋,愣是不肯弯腰,好好一次见面机会,还被弄没了。
“砚山,你在想什么呢?”小公主疑惑的眨巴眼。
“没有,公主,我家王爷感染风寒,此事可大可小,小的觉得若是将病气过到您身上就不好了,若不然您还是别去了,有小的在,王爷不会有事的。”
云笙皱了皱眉,这个砚山,推三阻四的,莫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小公主杏眸一转,故意道:“砚山,你可知道何为欺君之罪?”
砚山吓得腿直哆嗦,他喘着粗气,忐忑地说:“公主,砚山胆子小,您可别拿小的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