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甲:“我是耳朵聋了还是耳朵不好使了?”
大娘乙:“是啊!我的耳朵也不好使了呢?”
大娘甲:“你听那门内的夫人是不是个男的?”
大娘乙:“是啊!怎么会是个男的呢?”
陈政依然跪在那里恳求道:“夫人,要怎样才能答应我?就是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门内的声音更加剧烈:“老夫看不上钱,更看不上你!老夫若是答应了你,老夫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想教老夫答应你,除非老夫死了。”
大娘甲点了点头:“看来老娘没听错,错在这位公子身上。”
大娘乙:“何以见得?”
大娘甲:“这位公子虽是眼光独到,不走寻常之路,可是强扭的瓜不甜,如此执着又是何苦呢?”
大娘乙:“言之有理!难道老娘…,哦不,难道咱俩还比不上里面那个糟老头子?”
大娘甲:“所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这位公子显然已经上升到了普通人难以理解的层次。女人对他来说已是天边飘过的一抹浮云。也许,这才是男人当中的极品。当男人能够当到这种境界,世上又有什么样的女人配得上他呢?”
大娘乙:“这位公子一片痴心,虽是能感动天、感动地,却感动不了里面那个糟老头子,真是教人浮想联翩…,哦不,是教人心碎啊!”
荆锤转身一指:“你们两个捡烂菜叶子的,在那嘎达嘀嘀咕咕、唠唠叨叨地没完没了,忍你们很久了!你们知道我家主人是谁不?说出来吓死你们!还不快滚!”
“不可无理!”陈政一扭脸:“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怎么就记不住呢?还不快赔礼道歉?!”
荆锤一笑:“这不是怕她们坏了主人的好事嘛!这就道歉,这就道歉。”接着向两个大娘一举手,用五音不全的发音致意道:“Sorry,I'm sorry。”
大娘甲一瞪眼:“骚类?爱慕骚类?”
大娘乙眼一瞪:“就你这样的还想爱慕骚类?老娘看不上钱,更看不上你。老娘若是答应了你,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
大娘甲一扭脸:“你还真会现学现用啊!”
大娘乙脸一扭:“待会儿将那个公子留给我。”
正在这时,一辆豪华马车疾驰而至。
滚滚烟尘中,两个大娘脸上弥漫着尘土。
赵胜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直奔陈政而去…
“吕老弟,吕老弟啊!哥哥我都快急死了,你说你给孩子们上完课就不见了踪影,跑到这里矫情啥呢?”
陈政起身拱手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此处?”
“嗨!哥哥我派人跟…,跟…,呃~,派人跟着老弟的行迹一路打听,这不一得到信儿就亲自赶来,请老弟救急嘛!哈哈哈哈!哦对了,方才老弟跪在此处,什么情况?里面什么人?跟哥哥说,凭哥哥我一句话,教里面的人出来给你跪着。如何?哈哈哈哈!”
陈政一摆手:“大王和哥哥为了全城的安危日夜操劳,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不,听说此处有一位名厨,特来拜师学艺的嘛!”
“名厨?我怎么没听说过?嗨!吕老弟想吃什么跟哥哥说,甭管是天上飞的、地下爬的、水里游的,只要老弟张张口,那就是吃啥啥有,哪还用老弟你拜师学艺。再说了,老弟为了赵国帮的忙还少吗?若不是老弟一趟楚国之行,那些读书的孩子没准儿就得饿肚子,那守城将士们的粮食可是没有一点儿多余的给他们吃。就凭这个,大王和哥哥吃什么,老弟就能吃什么。”
“这么急着找我,不知何事?”
“呃~!若说起来嘛,这可是大王心中的一件大事。哥哥我已然拼尽全力,如今真是教大王逼得没咒念了。老弟你也知道,就我那里剩下的那些门客,别说剩下的了,就是当初三千佳丽…,哦不,是三千多人的时候,平时一个个的摇头晃脑、出口成章,关键时候没有一个顶得上事儿的,都是一帮吃啥啥没够的饭桶。老弟你见多识广,这回无论如何也要出手相助啊!”
“你看你,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是什么事。我就是一个做生意的,呃~,最多还算是个教书的,大王那么大的事,我可担待不起。哦对了,邹子先生不是在城里嘛,可以请他帮忙。”
“老弟是没看出来还是跟哥哥我装糊涂?大王跟那位邹子先生压根儿没对上眼。哥哥若请他帮忙,大王知道了又要说那句教哥哥无地自容的话了。”
“无地自容的话?那是什么话?”
“难道说赵国无人了吗?”
“……”
“老弟听听,大王动不动就当着哥哥的面说出这一句来,这不是打哥哥的脸嘛!”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无地自容的话是你不必过分多说,你自己清楚,你我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呢!”
“咦?老弟如何知道大王也时常将这句话挂在嘴边?难道老弟在大王身边…”
“停!人们已是如此冷漠,哥哥你就别再害我。我也不是你们赵国人,大王的事我是爱莫能助,咱们就慢慢地放松、慢慢地抛弃,同样仍是并不在意就得了。慢走不送!”
“吕老弟,真的不给大王这个面子?”
“我不是赵国人,想给也给不了不是!”
“老弟跟那个赵姬那点事儿,保不齐哪日哥哥我喝多了酒,在异人公子耳朵边儿顺嘴溜出几句来,你可别怪哥哥酒醒之后不认账啊!”
“……”
“苏代苏先生可是跟哥哥我…”
“停!大王的事就是哥哥的事,哥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咱可说好,我这可是帮哥哥的忙。谁让咱们相遇相识相互琢磨,装作正派面带笑容呢!你说是不是?”
“那还等什么?上车,走着!”
陈政登上马车,赵胜紧随其后…
正当赵胜将头伸进车厢时,马车外一个大娘突然间冒出一句:“胜哥哥!”
赵胜又将头伸出来,四下张望着…
“胜哥哥,果然是你!你还记不记得俺了?想当年,你路过俺们村,还记得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你对俺说过啥不?俺可一直记着呢!青春易逝,年华不再。岁月如飞刀、刀刀催人老。这么多年了,你去哪了?让俺等得你好苦!”
“你是…?”赵胜看着这个大娘,脑子一片空白。
“你还是当年的样子,可惜俺已经老了。还记得俺在村口对你说的话不?”
“……”
“俺对你说,俺等着你抬着轿子来…”
赵胜拍着脑袋:“你…,你…,难道你是牛夫人?”
“当年你还花儿、花儿的叫俺,咋现如今变成牛夫人了?若不是没等着你,俺能让俺爹将俺许给俺村的养牛大户牛二不?”
“这…,这是你的孩子?咋裤子还尿湿了呢?这孩子哆嗦啥呢?”
“牛二死得早,俺都改嫁好几回了。胜哥哥如今是一个人不?哎!俺还没说完呢,你别跑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