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薇这就给李茜儿号脉。
一点不意外，脉象如她所料。
她道：“夫人长时间服用药性极寒的避子汤药，再不好生调养，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
李茜儿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嗡的一声，就像被人迎面给了一棍子，断断续续道：“不可能，不可能，相公不会这样待我，一直都是我体质虚寒才怀不上孩子，我喝的药都是温补的坐胎药。”
“那么，给夫人问诊开药的大夫，是不是赤吉安请回府中的？”
“……是。”
“你现在用的方子也是出自这位大夫之手？”
“是。”
“如此这般，还需要我再说些什么吗？”
林浅薇把自己的手绢借给李茜儿用，就放在李茜儿手边。
她自己一边吃点心，一边等李茜儿哭个够。
李茜儿忍了好久，终还是忍不住地哭了起来。
不过李茜儿没哭多大一会儿就收住了，红着眼睛回去会被赤吉安看出端倪，问道：“林大人，你我素未谋面，怎会如此怀疑我相公？”
林浅薇心说茜夫人确实谨慎，都这样了，仍然留有防备。
她淡定笑笑，道：“你见过古奥吧？古奥是我大荣子民，生母就在京都，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日子。赤吉安身份再怎么特殊也能接济古奥的生母一二，但赤吉安从来没有。我凭此判断赤吉安不是什么善主，再一想你多年无所出，如果真是你身子不好，当初的媒婆子怕是不敢保这媒。”
“我确实从小体弱，但在嫁给相公之前，我月信如常。后来大约半年左右，我掉了一个孩子，此后就再也没有过身孕。大夫说小产彻底拖垮了我的身子，用药悉心将养数年，或许还有几分希望。”
“你现在应该不信这位大夫了吧，而是信我。”
李茜儿咬了咬唇没吭声。
林浅薇也不需要李茜儿亲口承认，看李茜儿表情变化就能看出来。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香粉。”林浅薇拿出一漂亮的银盒，还没打开就闻到了淡淡的花香。
她道：“沐浴时将这香粉加一点点在水中，泡上一盏茶的时间，能帮你调理身体，而又不被那位大夫发现。如果赤吉安问起，你大可说这是滋养肌肤的，他若不信，就让他找人随便验。要是有人验出这是药粉而非香粉，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李茜儿不由攥紧了衣角，想收下香粉，又怕……
“林大人，你这般帮我，图的是什么？”
“图你帮我打探消息，通风报信。”
“这不可能！！”
“那你好好想想下半辈了怎么过，葬送在赤吉安手里还是趁早摆脱，找个真正爱惜你的男人过一辈子？香粉你拿回去先用上，用完后还想用就来这里喝茶，到时候我自会出现。”
林浅薇今日言尽于此，起身先走了，留出茶室安静的空间，给李茜儿好好想一想。
司空霁等在霁意楼的账房里，看见林浅薇走来，他几步迎出去，“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危险？”
“我没把李茜儿吓死就不错了，我还能危险？”林浅薇伸个懒腰，转眼又黯然了眼眸，“我想去看看古奥的生母，胡迎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