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吟月的话还没有说完,沈听雨拨开沈吟月的手,冷冷地看向她,说道,“吓唬?我从不吓唬人。”说着扬声喊道,“来人,将春梅压下去,我要进宫面圣!”
“大小姐,大小姐饶命啊……”春梅哭喊着爬到沈听雨裙边,“奴婢招,奴婢都招,是二小姐…………啊”说着沈吟月一脚把春梅踢开,喝道,“你怎么不知悔改?!”
春梅捂着胸口看向沈吟月,满眼的恐惧和绝望,“小姐,是奴婢对不起你。”转而爬到沈谨丞腿边,“老爷,是二小姐命奴婢去当的,她要给夫人还债啊。”
“父亲,你别听她瞎说……”沈吟月惊恐地跪在沈谨丞的腿边,他现在不能失去沈谨丞的宠爱,楚楚可怜地看着沈谨丞,哭道,“娘亲,在城南欠下了赌债,若是还不上,她们就会要了娘亲的命,女儿没有办法才动了歪心思。”
“赌债?!”沈谨丞大惊,他还不知道秦姨娘竟然会赌博,秦姨娘自从从牢里回来,行为变得十分诡异,在沈府也不愿意出来,整天都看不见她的踪影,乞巧节那天秦姨娘在城南碰见了她的表哥周才,她这个表哥虽然是个读书人,但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又会甜言蜜语,把失宠的秦姨娘哄得团团转,甚至把他的赌债记在了秦姨娘的帐下,秦姨娘从府里的取了一千两,沈吟月怕沈谨丞知道,就只能打沈听雨陪嫁的主意。
沈谨丞沉思了一会,抬起头看向沈听雨,喉结动了动,说道,“听雨,这件事能不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你的陪嫁父亲在多给你一些,你看可好?”
此时此刻沈听雨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她的父亲,为了她的妹妹可以如此委曲求全,竟然求她,她还以为她的父亲是没有心呢,原来,她的父亲真的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沈吟月,沈谨丞有些不敢对上沈听雨的眸子,他仿佛从这双眸子里看到了四年前的另一双渐渐暗下去的眸子。
“父亲,您可真是糊涂了。这可是欺君之罪,若是圣上知道了别说是沈府的就连景王府都得遭殃,女儿不会把这件事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
“你……”
“父亲,您若舍不得罚,那女儿只能大义灭亲了。”说着沈听雨就要转身离开,沈吟月就想拦她,两个人一拉扯,沈听雨一下摔倒在地上,手掌划破了皮,她低吸一口冷气,觅荷和且歌忙把沈听雨扶起来,一鞭子抽到了沈吟月的手臂上,且歌收回鞭子,冷冷地说道,“景王殿下有令,敢伤小姐者,十倍奉还。”
沈吟月捂着火辣辣疼的胳膊,大气都不敢出,听且歌这么你说,吓得往沈谨丞身后躲一躲,沈听雨推开觅荷扶着的手,现在沈谨丞和沈吟月的对面,冷然一笑,“父亲还真是疼二妹啊,为了她宁可毁前程,诛九族!”
“混账!”一道老声传来,沈老夫人拄着拐杖,由贴身嬷嬷扶着走了进来,混浊的眼睛将沈吟月和沈谨丞审视了一个遍,“你枉费我这么多年对你的生养之恩!”转而慈祥地看向沈听雨,“听雨,放心,祖母给你做主!”
沈老夫人就知道沈听雨要沈府的钥匙,就不会是单纯地清点莫雯的陪嫁,所以方才在路上她已经把事情的大概知道了七七八八,“来人,二小姐掌管府中,办事不利,纵奴盗窃,罚其在祠堂闭关思过三个月……”
“我不同意。”秦姨娘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一把护在了沈吟月的身前,看向沈老夫人,“凭什么罚我的月儿!”
很好,都到齐了。
“你还有脸来!”沈老夫人一看到秦姨娘就气不打一出来,拿着拐杖就要打秦姨娘,秦姨娘一把夺过沈老夫人的拐杖,骂道,“你这个老太婆凭什么打我,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沈吟月没想到秦姨娘会对沈老夫人如此不敬,伸手拉拉秦姨娘,示意她说话要过大脑。
“你……””
沈老夫人听了秦姨娘的话差点没有气背过去。
“祖母别生气。”沈听雨扶着沈老夫人,说道,“平日里秦姨娘也是一个温婉贤淑的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赌博呢?”沈听雨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所有人,秦姨娘听了沈听雨的话,挣扎着要掐沈听雨,“你这个贱人,给我闭嘴!”
且歌把沈听雨护在身后一鞭子抽过去,秦姨娘立马老实了。沈听雨对且歌示意她无碍,慢悠悠地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张纸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