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年还没过完,边北便传来战乱,崇德帝奉莫里为护国大将军,莫璟言为镇国少将军,平定边北战乱,又念及莫老夫人年迈,太子妃临盆,故奉林意为一品诰命夫人,留守京城。
在沈听雨的印象中,这一战莫里凶多吉少,曾死里逃生,而莫璟言则下落不明,远征大军浩浩荡荡地超前走,忽然听到后面有马蹄声,一个小兵来报,“将军,后面有人。”
莫璟言勒马回首,只见远处两匹白马奔驰而来,马上其中那抹红色的身影,格外熟悉。
不一会儿,那抹身影便行至军前,马长嘶一声,从上面翻身而下一个明媚的女子,莫里和莫璟言忙下马,“臣,参见景王妃。”
“舅舅,表哥快请起。”沈听雨忙扶起二人,说道,“舅妈和璟翊姐姐不放心你们,我便追出来送行。”
“胡闹!”莫里低喝一声,他这个外甥女真是胡闹,身为景王妃岂能轻易出城。
“舅舅,我请示过父皇,他准奏我出来送行的。”说着沈听雨从且歌手里接过一个盒子,递给莫璟言说道,“这是两件削金软甲,王爷特让我拿来送给舅舅和表哥,战场上刀剑无眼,穿上这个可以挡一挡。”
莫璟言接过包袱,深深地看了沈听雨一眼,桃花眼里带着以往的玩世不恭,身后刮了一家沈听雨的鼻子,笑道,“小丫头,表哥没有白疼你。”
沈听雨伸手抱住莫璟言,有些伤感地说道,“表哥,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啊,要不然,听雨受了委屈,没人出头啊。”
莫璟言轻轻搂住沈听雨,低声说道,“小丫头,放心好了,要是景王敢欺负你,我定饶不了他!”
沈听雨笑着点点头,松开了莫璟言,浅笑盈盈伸出手说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一道清脆的击掌声在空中穿来。
从此便是黄沙漫漫,战场堆白骨,血流成河,生死两茫茫。
回到府里,周希慎和傅时迁正在书房下棋,两个人杀得不可开交,“边北战乱,其中便有魏家的一份力。”
傅时迁白子落地,将周希慎围了个水泄不通,温和的眸子里满是得意,“你打算帮魏昀知夺权?不怕他反咬一口。”
周希慎淡定地落下棋子,淡淡地开口说道,“明庭,你的棋艺越来越差了,布局不够精密。”傅时迁定睛一看,心里暗自吐槽一下,死变态,大腹黑。说着扔下手里的棋子,说道,“没意思,不下了。”
“既然我能帮他夺权,自然就能把他拉下来。”周希慎斜看了一眼某个耍赖的神医,整了整衣袖,信手倒了一杯茶,说道。
傅时迁看了一眼某个胜券在握,踌躇满志地王爷,突然又想起了一个传言,便问道,“听说青县河内的秦家最近频频受挫,连祖坟都被人给挖了。”说着又啧啧了两声说道,“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不过这个人也够缺德的,挖人家祖坟。”
“你觉得本王很缺德?”周希慎尾音一挑,淡淡地看向某个为青县河内秦家抱不平的神医,只见傅时迁一口茶没喝下去,全部喷了出来,“咳咳,王爷……咳咳,在下想问这青县河内秦家怎么招惹到您了。”就算惹您了,您也不至于挖人家祖坟啊。
“他伤了听雨。”
傅时迁听了,只能为青县河内秦家默哀,动谁不好,偏偏动这位太岁的心尖肉,挖你家祖坟,算是便宜你了。
“听说听雨今天请旨去送莫将军了。”傅时迁又不怕死地挑起另一个话题,果真某个气定神闲的王爷手一顿,随即说道,“本王就喜欢王妃重情重义。”
被塞了一口狗粮的傅时迁瞬间闭嘴了,摸摸鼻子,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他今天真是脑子进水了,才来找他下棋。
不过某个神医一出门便看见方才念叨的人跨过月亮门,聘婷袅袅地走过来,看见傅时迁,眼睛一亮,迎过笑道,“傅公子又来找我家阿慎下棋啊?赢了几局?”
傅时迁轻咳一声,最近眼前这只小狐狸很喜欢看他被虐啊,“下棋只是一个兴趣,谈输赢就有些俗了。”
沈听雨翻了一个白眼,“不过我倒希望有那么一次,傅公子不俗一回。”
不带这么明着奚落人,沈听雨看着有些窘迫的傅公子,突然又想起来,她貌似还要求眼前这个下棋下输的人去她的药铺里坐坐诊大夫,立马换上了一副狗腿讨好的表情,“傅公子说得对,谈输赢多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