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见到了一个长的跟县主一模一样的女人。”青颖说道,“只是第一眼觉得很像,再看又不是那么像,倒是觅荷姐姐,她给我的感觉好熟悉啊。”
“也许是你太想念小姐了。”觅荷惆怅地说道,“小姐怎么可能还活着。”觅荷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当中,当年她在习水接到沈听雨去世的消息时,马不停蹄地赶往了乌麒山,看到的是沈听雨一具冰冷的尸体,她尽管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当看到沈听雨躺在棺材的那一刻,她是崩溃的,当时就伤心欲绝昏了过去,再醒来,沈听雨已经被火葬了。为了安宁郡主,她只能对外宣称,沈听雨是在习水去世的,世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亲眼看到自家小姐的尸体,如今又怎么可能还活着
“不会活着了,不会了,不会了……”青颖一改往日精明干练,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一闭上眼睛,就是沈听雨生前的种种。
四皇子的身体在精心的调养下,很快回府了,可是白安沉旧疾发作,而且来势汹汹。无寻在白安沉的床边守了一天一夜,白安沉身体依旧没有好转,“夫人,您去休息吧,让属下来守着谷主吧。”淡竹关切地说道。
无寻摇摇头,“没事,你下去吧。”掖了掖白安沉的背角,探了一下他的额头,十分冰凉,没有一点热气,仿佛是一个将死之人,“找到师叔祖了吗?”
“玉竹已经去请了。”
“夫人,宫里来人了。”喻家走进来通报说,这宫里的那位听说白安沉病了,送来了好多赏赐和药材,无寻早已习惯了。
“淡竹你去吧就说老爷病重,我无暇抽身。”无寻对这种事情一向不感兴趣,她现在只祈求白安沉赶快好起来,他已经好久没有毒发这么言重了。
“夫人,这次恐怕不妥……”喻家支支吾吾地说道,“这次来的可是敏宣王……”
这个敏宣王无寻倒是有所耳闻,崇宣帝最宠爱的弟弟,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感情十分深厚,传闻敏宣王非常痴情,本就性情乖张,敏宣王妃去世后,性情更是古怪,嗜血成性,心狠手辣,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来送赏赐。
无寻看了一眼依旧昏迷的白安沉,吩咐淡竹,“好好守着,夫君一旦醒了,你就来通知我。”
大厅那位男子身材修长挺拔,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四个字,不知道为何,无寻越靠近他,她就越不舒服,她竟然毫无根据地去排斥一个人。
“民妇给王爷请安。”
这句话仿佛和十年前的那句‘臣妾给王爷请安’重叠,回荡在周希慎的耳边,他猛地回头,看着福身低着头的女人,修长的奥铃,瘦弱的身躯,无寻被他看得有些头皮发麻。
“不必多礼。”周希慎冷冷地说道,“怎么你打算一直用一个后脑勺对着本王吗?”
无寻缓缓抬起头,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平波无澜地看向周希慎,讥讽地说道,“王爷的尊容岂是民妇能够看的。”
“听雨……”周希慎盯着那张脸,呢喃道,无寻秀眉不悦地皱了起来,这人怎么这样啊,如此孟浪,竟然见她的闺名,忍下心中的不悦,“民妇代夫君谢过王爷的赏赐,若是王爷没什么事的话,恕民妇不能奉陪。”说着就要转身离开,周希慎忙拉住她的胳膊,“听雨,你别走……本王错了……”
无寻看着那只抓着自己的手,顺着又看向周希慎,他仿佛陷入某种梦魇之中,眼里满是痛苦和绝望,无寻想要挣脱,却越挣越紧,手感觉都快被他给掐断了。
不得已无寻运用内力,强行将自己从周希慎的手里挣脱出来,一副戒备地样子,“王爷,你认错人了。”
周希慎看着无寻微怒的脸,又感觉不像是她的听雨,她的听雨怎么会有如此深得内力,又怎么会用这种眼神看他。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打破了空气的凝固,白安沉由淡竹扶着,只披了一件披风,便站在大厅门口。
“草民见过王爷。”白安沉虽然一副病态,但是其实丝毫不输周希慎,他一步一步地走到无寻身边,如同星辰般的眸子,毫不畏惧地对上周希慎的眼睛,不卑不亢地说道,“王爷大驾光临,草民有失远迎,若是内人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王爷看在她出身乡野,不懂规矩的份上,莫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