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筱筱看了看四周,发现田地里不少干活的佃户们都正朝这边张望着。
于是她朝岑远山使了个眼色,自己则带着红锦回到了马车上。
红锦驾着马车,朝着和庄子相反的方向慢个个地走着。
岑远山则拉着老张头儿钻进了庄稼地里‘看庄稼’去了。
过了一阵,岑远山追了上来,爬上马车对乔筱筱说道:“问清楚了,这庄子里的情况,怕是有点棘手。”
乔筱筱并没有太意外,刚刚从老张头儿那儿听说安家已经很多年不曾来过这个庄子,她就已经猜到了一些情况。
这庄子离着京城有一天多点的路程,东家好些年不来,那么庄子里的事情自然就是管事的说了算。
正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只怕这庄子明面是安家的,其实私底下,已经成了管事的小金库了。
岑远山道:“庄子里的管事姓王,据说两代人都在这个庄子里做着管事,对这庄子里的事情了如指掌,且态度蛮横,对佃户们极为苛刻。咱们县旁的庄子每年都只收佃户们五成租子,这王管事却让佃户们交六成,还得负责向朝廷交税粮。这样算下来,佃户们一年到头落下的粮食,还不足三成。”
“去年不是赶上了干旱,粮食大面积减产,那时候周围的庄子,都在减免佃户们的租子,可那王管事依旧让交七成,佃户们几乎都快揭不开锅。”
乔筱筱听得直皱眉,以安家的为人,平日里不说,但如果遇上了灾年,只怕会对佃户们分毫不取。
所以,这收上来的租子去了哪里?
“那庄子上的佃户们,就没有意见吗?”
岑远山黑着脸说道:“怎么没有?可是那王管事结识了一群地痞,一到收租的时候,就把那些人叫来,挨家挨户要租子。谁家要是敢不交,一顿打那都是轻的。据老张头儿说,有家佃户里生了个颜色好的姑娘,还险些让那些畜生给坏了清白。”
乔筱筱脸色不太好看,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不乐观。一个管事而已,竟然嚣张成这样,也不知道那镇国公府背地里背了多少黑锅。
毕竟王管事行事,可都是打的镇国公府的旗号。
岑远山也很是气愤,“筱筱,你现在可有什么打算?那老张头儿方才悄悄跟我说了,这庄子你想接手,只怕不那么容易。那姓王的这几天正到处打听你的身份和底细,并且敲打了佃户们,让他们不许在你面前乱说,发现可疑的人,必须立马上报给他,看样子是想背地里使坏。”
乔筱筱冷着脸想了一会儿,“舅舅,你能想办法跟刘三刀联系上吗?”
整个杨柳县的地痞流氓们,就没有不怕刘三刀的,若是能请动刘三刀,这件事情就好办不少。
岑远山眼睛一亮,“这个应该不难,我回头就去找他。”
乔筱筱点点头,但也不敢太过乐观。刘三刀虽然厉害,可以绝对的利益面前,那王管事说不定会做出些疯狂的事情来。
不过,她乔筱筱也不是吃素的。
她手里可是有王牌的,那王管事再怎么厉害,也注定翻不出她的五指山!
抬头朝那盖在半山腰上的庄子望去,乔筱筱眼里闪过幽光,俯身钻进马车,让岑远山赶着马车回了大槐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