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家的小丫头一发话,众人一听,当即就变了脸色。
那白氏族长,更是脸色阴沉下来:“小丫头,你小小年纪休要妄言!再者你可是玉家的人,你娘都没有开口,你怕议论不了白氏一门的事儿!”
“你们即使不叫我插嘴议论,为何又要把我拉来?”
这话好笑,玉子宁当场就忍俊不禁。
“若是真要论起来,我娘是嫁出去的女儿,也算不得白家的人了。你们却拉了我娘来,摆了今日这么一场。不就是瞧着我家日子好过些,想要叫我家出银子养阿姥吗?”
“有话就直说便是,别在这里跟唱大戏似的,红脸的红脸,白脸的白脸,多没意思?”
在座的这些乡绅族长,哪个不是极为要脸面的?
玉子宁这么一说,可顿时就叫他们堵得哑口无言。
方才那白氏族长,更是气得面红耳赤:“你这丫头胡言乱语些什么?我们给你留面子,你反倒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没错!”众人闻言,也开口附和。
“你说你们两家若是不赡养你阿姥,你阿姥就活不下去了,你又有什么凭证?”
“我看是小小黄毛丫头,信口胡诌罢了。若不是看她爹如今是县丞,我上去就是两个大耳巴子,好好的教教她该怎么跟长辈说话!”
这些人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玉子宁一面安抚白秀姑,一面就冷笑起来。
“好,你们都是跟白德住在一个村的。那我问你们,这么些年来,你们瞧着白德家是去租了几亩田地来务农了,还是出去码头扛包,挣了苦力的钱了?”
“近几年,沅州干旱瘟疫,闹过的天灾无数。便是像我们这些挣扎求生,从早累到黑的人户,都是吃不饱饭。他两口子成日里养尊处优,是是如何养活了这一家子人的?”
玉子宁的话可最为紧要。
直接问得众人哑口无言,完全站不住理了。
白敏见状,也跟着点头道:“没错,你们也是看到的,他家向来日子过得不错,这还不是靠了我们两家!”
“我爹爹拖着身子不适,起早贪黑的打了竹席,拿去市集卖。姑父更是一面读书一面抄书挣银子,这些年这些银子大半都落到了他白德和方氏的手上,他日子怎能过不好?”
亏了他们,自诩最是公正明理。
今日却跑到这里来帮着评了歪理,可真是好笑!
“你……你们胡说!”
听这些事儿都被拆穿,白德气得跳脚。
方氏也是咬牙怒吼:“就是!我们可没拿你们的银子!我们凭本事过日子,你们有什么资格管?”
看白德两口子只知道闹腾,也说不出几分理来。
白氏族长见过不少的人,他哪能看不出,这其中的猫腻?
故而老族长又是一声怒吼:“够了!你今日请我们来是来评理的,还是来看你们吵架的?要是再吵,我们可就走了!”
族长一发话,白德和方氏就算是再嚣张,也气都不敢吭一声。
他就急忙舔着笑脸来,看向那老族长:“族长您别生气,我们实在是太气愤了,才失了态。您就帮着评个理吧,毕竟这日子过不下去,我也不能瞧着老娘吃苦啊。”
“没错!”白德这么一说,方氏也跟着点头。
“就是要叫他们给银子!老娘也不是我们一家的,我们能力有限。凭什么他们吃香的喝辣的,就叫老娘跟着我们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