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和范婉姝闹得那么难看,这一儿一女都没有上来帮忙的意思,到现在也没有问过一句他身上的伤。
他年轻的时候也曾风流过,结婚后被父母管教着收了心,后来自觉有了范婉姝这个红颜知己,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晚景会如此凄凉,膝下无人孝顺。
但他偏偏还不能说。
这两个孩子一看就不会听。
喻宁要是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用更大的力度鼓励他,告诉他:
我想听!
当笑话听!
喻伟忠灰溜溜地把准备好的文件让喻彦签字,一式两份。
喻彦有点心不在焉,下笔之前还犹豫了。
喻宁扫了眼他的表情,忽然按住他的肩膀:
“这么重要的文件,没有律师在场不能签。”
喻伟忠:?
“我怎么可能坑自己的亲儿子。”
喻伟忠有意强调,“这文件也很简单,根本不可能有问题。你们这一趟也不能白跑啊,来来回回的多累。”
他还想把喻彦留在家里一起吃顿饭,好好重建父子亲情。
喻宁一针见血:“你离婚也没一次办成。”
喻伟忠:“……”
系统:【他看你的目光好幽怨。】
喻宁:又不是我让他出轨当渣男妻离子散的。
喻彦一贯嘴皮子很溜,这会儿却没说什么,乖乖地拿着文件跟喻宁出了门,对身后喻伟忠的挽留置若罔闻。
等坐到了车上,喻宁才问:
“怎么了?”
喻彦不答反问:“我们现在是要先去找律师看文件吗?”
“文件应该没问题。”
这时候喻伟忠挽回喻彦还来不及,怎么会在这种事上犯蠢。就算他不忌惮还是学生的喻彦,还有喻宁在背后撑腰,喻伟忠不会也不敢做手脚。
而且喻宁在旁边翻了翻,亲眼确认过了。
喻彦:“那你怎么……”
他对上喻宁的眼神,忽然说不出话来。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
看见喻伟忠和范婉姝反目成仇的样子,他确实觉得大快人心。但或许是他曾经期待了太久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真正看到的这一刻反而很平静,觉得没什么了。他尝试着将这种情绪传达给喻宁:“我当然不是同情他们,只是……索然无味。感觉我曾经用来给自己打气的事,好像也就那样。”
未满十八岁的少年独自离开家,从衣食住行到学业未来一夜间落在了自己的肩上,他不是圣人,想过这对夫妻的凄惨下场亦或是天降正义,期待着有一天他或许能为母亲讨回公道,将这一切陈于世人眼前,说不定还能还原母亲的花园。
在无数个艰难又饥饿的夜里抱着书本反复攻克错题难点时,这是他的目标也是他的动力。
“他们本来也就那样。”
喻宁嗓音平淡地附和。
喻彦心中最后的那点忐忑也彻底消失了。
他甚至感觉这句话不是在对自己说,而是他们一起在对那个未满十八岁的自己说——
替代了他原本的动力和目标,告诉他应有的未来是该为了自己。
他似乎可以释怀了。
喻彦突然有股冲动,想喊声喻宁,用那个他不太愿意喊出口的称呼。
但他最终按捺住了——毕竟这行为属实有点傻。
他没话找话地说:“你做的事情倒是蛮多的嘛。”
仔细想想,他设想的那些曝光、离婚、反目成仇,都在喻宁的手下一一变相实现了。
“我也觉得。”
喻宁坦然地颔首,“所以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趁早想办法报答我。”
喻彦:“……”
喻彦:“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温情不过三秒。
喻彦哼了一声,又问:“不过,你跟傅总……”
他警惕地看了眼前排的保镖。
这人刚才就全程在场,肯定是听了个明明白白。
到底是傅景时手下的人,有些话不能让他全听了。
喻彦转战手机:[你们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展开讲讲?]
喻宁仰着脑袋靠在椅背上,在喻彦的两次暗示下才将手机举到眼前。
她看了一小会儿,开始敲字。
喻彦欲盖弥彰地不去看她,假装和她发消息的不是自己。
几秒后。
喻彦收到回复。
[太长,面议。]
“……”
神tm面议。
喻彦放下手机,脸色故作紧绷:“你之前不是让我去你家看花?我今天正好有空,顺道跟你一起去看看吧。”
“可以。”
喻宁点点头,“最近草势旺盛,花匠们会很欢迎你的。”
喻彦的严肃脸只维持了一秒,就完全绷不住了。
“我不是去除草的!!”
花房终于在今天派上了用场。
喻彦说要找个安全隐蔽适合谈话,但又不会显得过分刻意突兀的地方——比如说喻宁的房间就不行,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去说悄悄话。
喻宁沉思稍许:
“要不你走吧。”
喻彦:“!!!”
喻宁让喻彦去花房。
喻彦神情戒备:“我真不是来除草的。”
喻宁:“……”
系统:【哈哈哈哈!】
陈伊彤端了茶水点心过来,对喻彦礼貌又不失热情地笑了笑,紧接着就离开了。
喻彦才发现花房诚然是个符合他所有要求的宝地。
他清咳两声:“这地方挺好的。”
喻宁悠悠地道:“就是不太好除草。”
喻彦一口茶水差点呛死。
这梗是过不去了。
从表面乃至一切迹象来看,喻宁的婚姻应当是幸福又自在的。但喻彦没有真正的恋爱过,除却上次认为的“般配”,他没有真正见过喻宁和傅景时的相处,更不知道喻宁当下的状态究竟是自由,还是根本就无人陪伴的不得已。
喻彦又问了一遍。
这次喻宁说了。
但没说太细,以概括事实为主——太细的她也不知道。
听得过程中,喻彦的表情愈发凝重,放在桌下的手不断攥紧。
“离婚吧。”
喻彦一时冲动,脱口而出,“现在就离!”正的恋爱过,除却上次认为的“般配”,他没有真正见过喻宁和傅景时的相处,更不知道喻宁当下的状态究竟是自由,还是根本就无人陪伴的不得已。
喻彦又问了一遍。
这次喻宁说了。
但没说太细,以概括事实为主——太细的她也不知道。
听得过程中,喻彦的表情愈发凝重,放在桌下的手不断攥紧。
“离婚吧。”
喻彦一时冲动,脱口而出,“现在就离!”正的恋爱过,除却上次认为的“般配”,他没有真正见过喻宁和傅景时的相处,更不知道喻宁当下的状态究竟是自由,还是根本就无人陪伴的不得已。
喻彦又问了一遍。
这次喻宁说了。
但没说太细,以概括事实为主——太细的她也不知道。
听得过程中,喻彦的表情愈发凝重,放在桌下的手不断攥紧。
“离婚吧。”
喻彦一时冲动,脱口而出,“现在就离!”正的恋爱过,除却上次认为的“般配”,他没有真正见过喻宁和傅景时的相处,更不知道喻宁当下的状态究竟是自由,还是根本就无人陪伴的不得已。
喻彦又问了一遍。
这次喻宁说了。
但没说太细,以概括事实为主——太细的她也不知道。
听得过程中,喻彦的表情愈发凝重,放在桌下的手不断攥紧。
“离婚吧。”
喻彦一时冲动,脱口而出,“现在就离!”正的恋爱过,除却上次认为的“般配”,他没有真正见过喻宁和傅景时的相处,更不知道喻宁当下的状态究竟是自由,还是根本就无人陪伴的不得已。
喻彦又问了一遍。
这次喻宁说了。
但没说太细,以概括事实为主——太细的她也不知道。
听得过程中,喻彦的表情愈发凝重,放在桌下的手不断攥紧。
“离婚吧。”
喻彦一时冲动,脱口而出,“现在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