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后皇朝光明殿。
八十一位朝臣并列两排,殿外还有文武百官聆听殿内决策。
“大王,若说商王有错,那您打也打了,罚也罚了,教训一顿当作杀鸡儆猴,叫天下人再不敢冒犯大王神威,您不杀他,不仅让天下人称颂大王仁德,恩泽万民,还能起到一个警示天下的作用,不如就放他回去,戴罪立功,为来年的朝贡提前做筹备。”说话者,是商国派来的使臣,覃觥。
姒履癸冷然的眼神,划过殿中那身着青衫的覃觥,并未言语。
见状,那覃觥脖颈轻旋,看了一眼旁侧的朝臣,又不动声色地垂眸待音。
殿上,一片安静。
许时。
“大王。”左师曹向前踏出一步:“臣有奏。”
姒履癸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浑厚的嗓音,震殿而起:“奏。”
“大王雄威万里,九州列国,无一不是折服于大王的威仪之下,可若是囚禁商王于寻,恐商国大乱,受苦受难的还是黎民百姓,虽说是商民,说到底,也是大王您的子民,他们也必会对吾大夏怨声载道,不如放他回去,戴罪立功,往后带领商国子民发展牲畜,牧羊放牛,多多准备的贡品才是。”
左师曹说完,姒履癸依然没有任何表示,一如既往地冷着一张脸。
「这可不妙哇!要是没能说动大王,那他到手的宝贝,岂不是得退回给商国来使?」
想到此,更是觉得肉疼,冲着身旁的干辛嗫嘴抻首。
“大王,臣有奏。”干辛也得了好处,拎着衣袍也加入劝说中。
姒玄衣虽然被敕封为镇国公主,却因为没有上过战场,也没有举办及笄礼,所以,她也暂无机会正式进入朝堂议政。
为了让她熟悉上朝的规矩,姒履癸许她在后殿观摩,姒玄衣兴奋得不行,还专程做了一张红木椅子,天天坐在后殿学习。
今日,她一大早就来到光明殿后面,将殿上之事看得一清二楚,也听得清楚明了。
历史有载,这左师曹和干辛二人,本就穿的是一条裤子,前者是出了名的庾臣,左师曹善于揣摩君心,明知国家正在水深火热之中,一旦发生战乱,百姓们必定会苦不堪言,却为了自己的财运亨通,联合干辛蒙骗姒履癸,撺掇武力值超然的姒履癸,对其它方国施加压力,从而又巧言令色,劝君主放过这些造反的人,从而得到无数财宝。
后者则是名满天下的暴臣,有这么一条律令就是他定的:规定妇女在路上与男子相遇,必须避让一旁;如果不避让,就会被拉到十字路口,当着众人痛打一顿,以示律法公正。
夏王朝是男子推翻女子政权,成了氏族中的主导力量的成熟期。
此时妇女的地位,已经低于男子,父系氏族社会正式取代了母系氏族社会,以夏后皇朝为范例,男子在社会上的绝对权威已经确立。
“您乃人皇,君临天下,区区商汤尔,何惧哉?”身为暴臣,干辛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若放他归去,若敢再犯,举国灭之!”
“左师曹,干辛,你二人休得胡言,乱吾圣心!”站在首位的豢龙逄怒声斥责道,像极了凛冬的第一道寒霜。
“大王,请恕老臣无礼。”豢龙逄躬身深礼,“老臣有些话,实乃不吐不快。”
“太宰大人忠君为国,何罪之有,你且说来。”姒履癸看到老者上前,目光都柔和了几分。
姒玄衣在后殿,看到那满头的白发,犹如严冬的初雪落地。
“多谢大王!”只见他深躬以礼,一转身,眼神犀利,怒瞪干辛与左师曹二人,“有商国以畜牧奴隶建立部落,延续数百年,再立「商」为国,时不足百年!”
“近百年来,有商得我夏后皇朝与大王的庇护、扶持。”豢龙逄又对姒履癸拢拳以礼,这才朗声道,“国力日渐强盛,发展蒸蒸日上,可谓国之渐富,民之日强。”
“而这等小人一朝得志,便不思君恩,不愿朝贡,反而不断怂恿周边多个部落和方国与吾上国不睦。”
身为太宰,老者说话时,面部的肌肉牵动着岁月磨砺之后留下的痕迹,威严十足。
“此等行径为天下人所不耻,此等犯上作乱之贼子,简直罪大恶极!”
“大王,多年来因纳贡一事,多个属国与我夏后皇朝矛盾重重,其中不免暗藏商国影子。”
“有商屡屡撺掇其它方国来与吾上国发难,实则就是在造反的边缘试探,以它国之力来削弱我夏后皇朝的实力。”
“二十年前,有施国发生特大蝗灾,他商汤便趁机四处挑起争端,拿着我夏后皇朝赈灾的五谷,为他自己收买人心,发展联盟,多次谋反,事实据在,其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
光明殿上,文武百官都为以上案例感触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