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亦正亦邪,但他的笑容很柔和,如初生的朝阳,带着一抹暖意,敷在她那颗方才被冰水浸透过的心上,将那寒冷之气,驱散了二分。
姒玄衣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登时,换了副心情,“孤可是嫡公主,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竟敢走在孤的前面!”
闻听姒玄衣那略带娇蛮任性的语气,风南鸢眼底划过一抹疼惜,却依旧痞里痞气的口吻戏说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殿下走的是左边,臣走的是右边,不算是走在前边!”
“油嘴滑舌,罚酒三杯!”姒玄衣霎时便来到塔顶,凶巴巴的模样,看起来充满了少女的活力,心情也好似不错的样子。
弥生邪的嘴角也跟着二人的氛围,微微上扬,心情却略感沉闷:她,心里不快乐!
而这份伪装出来的开心,只怕风南鸢早就看懂了。
她,心悦那个人。
“风南鸢,你喝完之后记得把酒葫芦还给孤!”三巡酒尽,她面颊绯红,“弥生兄的就不必归还了,当是送给你的见面礼吧!”
“殿下,你不公平!”风南鸢一听,不乐意了,“凭何他有,臣就没有?”
“呵呵,贪心,你贪心!”姒玄衣手指着风南鸢,好像是当场抓到了个小偷一般,戏谑地说道:“庆功宴那日,孤已回赠了你一个,就是你伙同我家两…唔偷…”
她还未说完,风南鸢一把捂住了她的小嘴儿,打趣儿地道:“这酒葫芦臣也喜欢,臣都用嘴喝过了,莫不是殿下还想收回去?”
原来,他们这位嫡公主也有酒后失言的时候,竟险些将自己身怀空间的事情暴露出来。
这弥生邪身份不明,却能坐拥寻城的雄霸武斗场,若是……那对她来说,定会危险重重。
“那我便多谢殿下赠此重礼,我也……”弥生邪解下自己腰间的玉佩,准备送给姒玄衣。
“欸哎,区区一壶酒而已。”却被风南鸢拦下了,玉佩这东西,也是随便能收的,“殿下多的是,赏你,你喝便是,还付什么酒钱!”
弥生邪一愣,道,“我……”
姒玄衣一双鸳鸯眼里,闪着奇异的光,从怀中掏出一个黑金令牌,递给他,“你早就送过礼物给孤啦!”
“咳咳!”弥生邪下意识接住那令牌,登时怔住。
武斗场共主令。
再看看一旁淡定如夕的红衣男子,所以,风南鸢也知道她就是那位漪媗?
姒玄衣傲娇地说道:“虽然孤这酒葫芦不止一个,但是每一个都是孤亲手制作的,而且都是独一无二的!”
弥生邪闻言,看了看风南鸢腰间那只青色的,还有手上拎着的黑色的葫芦,再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红色葫芦,分别用铁烧工艺描绘了不同的图案。
风南鸢的黑葫芦上绘制着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青色葫芦上则是一株迎风傲雪的红梅树,不论是威武的雄鹰,还是傲雪的寒梅,都与风南鸢十分贴切。
而他的红色葫芦上,绘制的是一座山,日出东方,光芒万丈,这代表着他在她心目中,像山一样,还是像那初生的朝阳?
“弥生兄,你不要孤可要反悔啰!”姒玄衣一双眼眸,盯着他。
别人送出去的东西不会收回来,但是,她会的呦!
“多谢殿下!”弥生邪打开酒壶,大口饮酒,比之方才的踌躇,现在更放开了许多,可见心中确是开心。
姒玄衣这才笑颜逐开,“你们知道吗?孤活了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真正的朋友。”
风南鸢听罢,手上一僵,目光沉潋。
而弥生邪则在一旁,一副洗耳恭听的态度,看着那张娇俏的脸庞。
“不过,自从走出皇宫,孤遇到了很多人……”她转头,看着风南鸢,又看了看弥生邪,接着说道,“我和大家一起出生入死,走南闯北,互相信任,这种感觉,简直爽到爆了!”
说完,她嘴角上带着一抹痞笑,脸上却一本正经地对二人说道:“所以,孤今天要跟你们两个拜把子!”
“……”风南鸢。
“……”弥生邪。
二人互视一眼,皆是无语凝噎,他俩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