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玄衣听罢,微微一愣,心中有种无法言表的酸楚。
区区及笄礼,有没有她都无所谓,她只想一家人团圆,父母安康,兄妹和睦,国家昌盛。
说道国与家,她们一家子生在这乱世中,谁,又不是苦命的人呢?
这摇摇欲坠的皇朝,暴君老爹身为人皇,从年少至年近半百,还在带兵八方征战,势必成定局的权利更迭,最后一代的人皇,连求一个好死都比登天还难,您又比谁命好?
思及此,姒玄衣走上前去,坐在姒履癸的身边,一个小脑袋伏在他的膝上,道:“父后,儿臣想母后了。”
姒履癸全身僵直,寻常人家所言的儿女绕膝,孺慕之情,对于他来说,是从未体会过的心情。
看着自家闺女乖巧的模样,他的胸口涨到发酸。
许久,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她那绛红色的长发,“寡人,也是。”
姒玄衣心中一紧,“那母后什么时候回宫呢?”
姒履癸眸色沉潋,思索了片刻后,说道:“待时机成熟,她自会回来,天色已晚,寡人明日还要上朝,吾儿该回去歇息了。”
言罢,姒履癸唤来任廷之为她掌灯,一路将她送回天玄殿。
姒玄衣彻夜难眠,每回问道暴君老爹自家母后的事情,他就会三缄其口。
看来,她母后真的不是去祈福,那么,到底是去做什么了?
她得找个借口,尽快去一趟洛水城,查明真相。
说道去洛水城,姒玄衣眼前浮现出一个穿得花枝招展的人。
都过了这么多天了,辛无寂也没有进宫来找她玩,是不是自己偷偷走了?
哼,真是个没义气的家伙!
说起来,自从第一天跟辛无寂那家伙相遇,他就一直喊她妹妹,原本以为那家伙是嫉妒自己的美貌,没想到他还真的是她的表兄啊?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阵阵困意袭来。
翌日。
阿昭早早便起来,打好了水,伺候姒玄衣洗漱。
一心想着去找辛无寂,她一刻也不敢耽搁,直径溜出了宫。
寻城的百姓们见豢龙矢领着兵将,杀气腾腾的从城南出发,直奔有施国,议论纷纷。
“这、这又发生何事了?”
这回,领兵的不是大王,而是豢龙家的少将军。
“听说有施国造反,圣颜震怒,要去踏平蒙山之地呢!”
“这蒙山侯患有脑疾?太平日子不好好过,造什么反呢?”
“害!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他一直就想着谋夺咱们夏后皇朝的江山。”
“这蒙山侯真是个不识好歹的人,咱们元妃娘娘生得那般貌美,心地又那般纯善,怎会生在有施国!”
在百姓们议论纷纷的画面中,姒玄衣望着渐行渐远的大军。
昨日明明听红莲说起,北幽侯已经带兵将蒙山之地围起来了,为何又让豢龙矢出兵?
莫非,这是暴君老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