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帝王就是比寻常人会享受。
萧澜一面应承着仁德皇帝的话，一面给卫莞夹了些菜。
卫莞看了他一眼。
萧澜柔声提醒，“快吃，一会该撤了。”
“撤了？宫宴这么快就结束了？”
萧澜偷笑，低声呢喃了一声，“傻瓜！”
卫莞：“……”
果然，不多时，这一道道菜就全撤了，而后又一批宫女端着另十几道菜上来，又铺了一几。
卫莞可惜，“前几道还没吃完呢。”
她这会领悟了萧澜的话，举筷子，一道一道的尝一遍，又不敢多吃，又不敢吃的太频繁，怕有损颜面。
奈何，萧澜为她夹了好些，让她尽管吃，回头可以叫皇帝送几道菜。
卫莞尴尬，低声责怪，“我又不是要饭的！”
“我要，成了吧。”萧澜嘴角一勾，收起筷子，转头又同仁德皇帝说正事。
卫莞怔怔地看着他，看他与仁德皇帝说些什么。
仁德皇帝先说，“那些个诋毁朝廷的戏本子，朕原还以为是把文武百官都诋毁了。没想到竟然也有区别对待，朝中元老多逃过那些市井之人的口诛笔伐，而朕提拔上来的新贵亲信，却都被笔墨扎成了筛子。
朕怀疑，这戏本子一案，牵扯到朝廷党派之争。”
当今天子是镇西王的儿子，是先太后一手扶持起来的。
所以，这朝臣当中，就有不少跟着仁德皇帝起来的新贵部下。
但先帝时也留下了一些忠臣良将，尤其是先太后一族，原就是名门望族，又在先帝昏庸无能时，在大周与辰国交战时出过力，又一路扶持仁德皇帝登基，是为元老。
原本两派大臣都是辅佐一个君王的，没什么争议，奈何只要是门庭高的，根基深的，都有家族利益要考量。
对于那些世家大臣来说，往往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
自然而然，新老大臣之间的争斗就愈演愈烈，这戏本子的事算是将争斗摊在了明面上。
卫莞怔怔地听着，又怔怔地看着萧澜。
萧澜嘴角微启，淡定反问，“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牵扯到党派之争的案子，若幕后主使不是两派中的一派，那便公事公办，好处理得很，若是主谋为其中一派就难办了。
毕竟当中涉及到方方面面，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案子该到此结束还是继续追查，就得三思而行了。
仁德皇帝额头突突直跳，“朕若是知道，还用得着问你嘛。”
卫莞心想，萧澜这么厉害，连皇上都要请教他。
萧澜转过视线来，微微一笑。
卫莞尴尬地垂下头，继续看菜，吃菜。
又一轮菜撤了下去，上了新一轮。
此时，已经上了三轮，三十多道菜了。
卫莞在萧府用膳时也没试着一次吃这么多道，每道又是这么一口，思及此，除了觉得皇宫当真奢华之外，更多的是浪费。
仁德皇帝突然设宴，主要是见见这位萧夫人，若是一句话都不说，也难看了些，是以，又转头同卫莞说了几句，“朕记得初见萧夫人，便是在二位的婚宴上。
当时萧夫人的惊人举动就已经让朕大开眼见，没想到公堂之上，萧夫人要求重立诽谤罪的事更是让全天下人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