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玉觉得,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他现在正期待卫莞的表情。
树影下的萧澜心急如焚,他真想扑上去解释这一切都是这混蛋瞎编乱造的,可这节骨眼上说了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更要命的是,他其实也很想知道卫莞的反应。
萧澜大手扣着树皮,目光紧盯着卫莞。
然而卫莞却在此时,突然拿起桌上的茶杯向凌风玉泼了过去。
凌风玉一脸懵圈。
萧澜也懵了,但回过神来又觉得舒爽无比。
卫莞学着他的样子,一脸坏笑地瞪着他,“好喝吗?”
凌风玉怔楞。
卫莞继续坏笑,“这一杯当是我请你了!”说完,收起笑容,转身走人。
凌风玉回过神来,靠在椅子上,想笑,这丫头泼辣的很呐。
外头,萧澜喜不自已,瞧着卫莞出来,一把拉住了她,揽入怀中。
卫莞吓一跳,“何时回来的?刚才,你都听到了?”
萧澜点头,“关于这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同花儿解释一下。你信我吗?”
“先说出来听听。”卫莞并不急着先答应,因为凌风玉是个满口谎言的人,萧澜同样也是,当初她不就是被他骗进来的嘛。
萧澜被卫莞猝不及防的一句话,气笑了,但也坦白,“当年素儿得罪了当家主母,被扔到了田庄。
之后,也不知是田庄上的佃户色胆包天,还是宅子里有人授意。总之素儿就这么被人侮辱了。
巧的是,那天我正好去庄子上办事,就瞧见了。
我救了素儿,这事让凌风玉看见了。他非把这事赖在我头上。
哦,对了。凌风玉这小子是素儿的表哥。素儿娘是他姨母!
另外,咱们田庄其实跟齐国公府家的田庄挨着。他们姓筱!”
筱姓,卫莞有印象。
先前她去萧家田庄查账时,隔壁就有一丫环喊筱夫人,她还以为是她,差点闹笑话。
只是她没想到,兜兜转转,国公府竟然近在眼前,那种感觉就好像素儿一直在一样。
这种滋味,说不上怒,但也不喜,大概是吃味了吧,卫莞心想。
“花儿,你可要相信我!虽然这件事死无对证,但我真的没有乱来。”
萧澜满目紧张地望着卫莞,搂着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
卫莞好奇地反看着他,“死无对证?什么意思?难道素儿生前没有为你辩解过吗?”
萧澜点头,“这种事要如何辩解?”
卫莞想想也是,换做她是素儿,都已经承受了一次伤害,更不会为了辩驳别人的清白而当众将事发情景说出来,再承受一次伤害。
何况,被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欺辱,倒不如说成是萧澜,万一大幸之下,萧澜迫于舆论娶了她也是圆满。
只是,卫莞想,她大概是没料到萧澜会这么坚决,即便舆论满天飞,都无法迫使他低头,所以她才不得不跳河的吧。
素儿一跳河,再加上唯一人证的凌风玉又不肯作证,所以萧澜便背负了许多年的骂名。
也算是难为他了。
卫莞叹了口气,“不说这些了。皇上召你入宫,可曾为私兵的事难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