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你师父重要还是夫君重要,还是说你师父就是你夫君?”
卫莞一噎,脸色浮起一抹奇怪的驼红。
师父是师父,夫君是夫君,她可没有妄想过,但是被明宣帝这么一说之后,莫名的觉得尴尬。
更尴尬的是,她的确是为了救夫君而来,但因身份原因只能借师父的身份,这么听起来到的确像是她对师父有非分之想的感觉。
卫莞下意识地垂眸刮了刮鼻子,强装镇定地说道,“我只是出于安慰着想才时常将师父挂嘴边罢了。
再说,师父和夫君都是亲人,多为着他们考虑也是人之常情。”
“那朕呢!”明宣帝没来由的起了暴脾气,声音陡然拔高了一度,就连外头候着的大太监都听见了,忍不住回了回头,但又很快转过头来,抬头望天,暗想陛下和这小太监果然有一腿。
御书房内,卫莞被这话问的有些不知所措,她心里自然也是将明宣帝当成亲人的,只是他不是一脸不要姐姐的态度吗,怎么这会倒像是她抛弃了他一样。
卫莞很冤枉,但看明宣帝那眼神,如果她敢说自己冤枉的话,他说不定更不会拿药了。
所以,卫莞只好认真诚恳的告诉他,“陛下自然也是我的亲人。而且是最亲的人!”最后一句话她承认有拍马屁的成分。
但是明宣帝听着就是高兴,脸色立刻就缓和了很多。
卫莞暗中吐了口气,幸好这天辰国的皇帝是个孩子心性,否则真不知道要怎么哄好了。
明宣帝突然微微一笑,招手示意她上前来。
卫莞忐忑不安,却又不得不妥协地走上前去。
明宣帝看着她的眼眸问她,“如果阜蒼草只有一颗。而朕也需要这味解药,你打算给谁?”
卫莞一怔,这问题很耳熟啊,跟千古难题,娘和媳妇同时掉水里的问题一模一样,怎么答都是错,因为不管答哪个问题,问问题的人都不会信。
卫莞觉得自己好像踩中了雷区一样,浑身上下每一个敢动的。
“你这沉默是几个意思?是不是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说出来怕朕不高兴,所以才选择沉默?”
卫莞心思敏捷,反过来同明宣帝讲了一个道理,“陛下,允许奴才打一个不恰当的比喻。
两家孩子打架,自家父母上前通常都会先让自家孩子给别人家孩子道歉,您说是吗陛下?”
明宣帝脸色越来越沉,“你的意思,因为朕是你最亲的人,所以你要把活命的机会让给别人?”
卫莞身子不自觉得一颤,她的本意并非如此,可被明宣帝这么一说倒还真是有几分这样的意思,所以才让她不寒而栗。
“陛下,尽管孩子的母亲会让孩子向别人家孩子道歉,但关起门来,孩子母亲一定会问自家孩子事情缘由。若是自家孩子没错,孩子母亲并不会责怪。”
“所以呢?”明宣帝已经听得不耐烦了,她这比喻打的还真是很不恰当。
她是孩子母亲不成?
“所以……”卫莞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救人并非只是救萧澜一个,是救大周国千万将士,从国家利益考虑她并没有错,但从亲情上论,她注定要对不起一个。
“所以,我会陪着陛下!”卫莞闭上眼,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
如果,没有解药必定会死的话,她就陪着最亲的人。
“好啊,那你给朕陪葬!”
卫莞抬起眸来。
明宣帝的眼神晦晤难辨,也不知这话里有几分气话又有几分真话,更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