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oatcFile = "/www/wwwroot/xin_floatAdc.txt"; 今天我仍不知道亲爹是朱元璋(木兰竹)_第22章 朱元璋准亲家叛逃(2 / 2)_今天我仍不知道亲爹是朱元璋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新笔趣阁

第22章 朱元璋准亲家叛逃(2 / 2)

    他就等着朱元璋暴躁,他老爹被暴躁的朱元璋吓得找他求救,哼!

    朱元璋靠在床头看书,陈标是面对着朱元璋盘坐着。他嘴角一歪,立刻把朱元璋吓到了。

    朱元璋把陈标提起来,使劲揉着陈标的脸:“标儿?你的脸怎么了?抽筋了?难道是今天在院子里打健身拳吹多了风,中风了?!大夫!”

    陈标气得卷起书使劲抽打他爹。

    你才抽筋!你才中风!我不就提起一边嘴角不屑地笑了一下!什么叫抽筋中风啊!

    当大夫被守在门口的下人急匆匆叫来时,只看到朱元璋跪坐在床上,和站得笔直的儿子“哼哼哈嘿”以掌对拳打得有来有回。

    大夫抹了一下额头上跑出来的汗珠,疑惑道:“谁生病了?”

    朱元璋和陈标互相指着对方:“他有病!”

    大夫:“……”我看你们两个脑子都有病!

    最终,大夫给两人都号了脉,非常小心眼地给两人开了很苦的消暑药。

    陈标把喝苦药的账记在了他爹头上,在“父慈子孝”的小本本上又记了一笔。

    在陈标的殷切期盼下,江南士绅们终于看懂了“朱氏特色井田制”,开始反击了。

    只是让陈标没想到的是,最先吹响的号角不是文人们写的怜悯服徭役的妇人们的诗词,而是从青楼名妓那悲戚的小调开始。

    即使在乱世中,也有纸醉金迷的秦楼楚馆,也有满头珠翠的名妓与高风亮节的名士惺惺相惜,传唱千古浪漫佳话。

    应天以前的秦淮河畔也是这么个地方。但朱元璋占领应天后,因为不解风情再加上怕教坏早熟的陈标,把应天的青楼都关了,老鸨们都砍了。

    陈家在应天开着戏楼,偶尔会上演上几曲歌舞,但都不做那等灭绝人性的勾当——陈标即使没有救国济民之心,只想让自己小家过得好,可也没有折磨人的爱好。他就是个三观正常的普通人而已。

    朱元璋这个大老粗,第一次看到了名妓们的力量。

    妓子地位非常低,连分田都没有她们的份,徭役也摊不到她们身上。但她们琵琶一弹,眼泪一撒,唱起那因为徭役而凄凄惨惨戚戚的贫苦妇女们,文人骚客们都轰动了,仿佛这群美丽的女子都是因为被朱元璋分了田地,不堪种田之苦徭役压迫才被迫进入青楼似的。

    这些名妓就和古代的明星一样。老百姓们可能不太懂文人们的诗词,但一定会唱几句名妓们的歌,哪怕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于是朱元璋的名声,在扬州之外立刻臭不可闻。

    这时候,身在内宅的才女们也发声了。

    一时间,不知道从哪涌出那么多女夫子,女儒生,个个都饱读诗书,能诗能文。

    一月之内,以女子名义刊印的诗文书籍,恐怕抵得过整个元朝的总和了。

    朱元璋不准女子裹小脚,也被说成是朱元璋为了强迫女子劳动,想要把女子累死。

    孟姜女哭长城的戏文也被改了,变成孟姜女被秦始皇那个暴君强征去修长城而哭倒了长城。

    夫妻离别,父女离别,母子离别,朱元璋造成了多少人间惨剧。

    这一刻,万女齐哭,连朱元璋在应天的下属们都动摇了。

    陈文正最先遭殃。

    他本来和朱元璋麾下一员大将谢再兴之女定下了口头上的亲事,现在谢再兴居然反悔,举家投奔张士诚。

    陈文正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本就该完婚,现在到手的新妇飞走了。

    他除了早年挨饿,哪受过这样大的打击?居然病倒了。

    陈文正因为亲事告吹而病倒就罢了,谢再兴成了朱元璋麾下第一个背叛的大将,在朱元璋心上狠狠剜了一刀。

    本来因为儿子的治愈脾气逐渐温和的朱元璋,心中戾气再次爆发。

    他仿佛回到了刚刚差点被郭子兴饿死的时候,看谁都带着怀疑,如同惊弓之鸟,谁也不敢信任。

    朱元璋歃血为誓,要将谢再兴一家亲手千刀万剐,一个活口都不留。

    谢再兴的叛逃,给朱元璋刚稳固的势力带来极其恶劣的影响。

    今年年初,胡大海、谢再兴攻克婺州,朱元璋信任谢再兴,让谢再兴镇守婺州,改婺州为宁越府。

    宁越府与张士诚地盘接壤。谢再兴投降献城,幸得手下士兵哗变,拖延时间胡大海回军,将宁越府抢了回来,没让朱元璋本就不多的领地丢掉半壁。

    但朱元璋在宁越府倾注了许多心血,好不容易让宁越府有了些许人气,被这场战火中消失殆尽。

    宁越府刚修好的城墙又变成断垣残壁,让本就不富裕的朱元璋领地雪上加霜。许多原本支持朱元璋实行井田制的将领,因为谢再兴的投敌,心中也产生了动摇。

    谢再兴可是要和朱元帅的义子、钱袋子陈将军的侄子结亲的人!他都投敌了,这个井田制,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啊?

    李善长一天一封信催朱元璋赶紧回应天坐镇,他担心应天府大本营会出事。

    “井田制让徐达带着标儿去搞!大帅你给我赶紧回来!”

    朱元璋看到“标儿”两个字后,眼中的赤红稍稍消退了一丝。

    最近他吃住都在大帅府,借口朱大帅日夜与心腹召开会议商量对策,没有回陈家陪儿子。

    朱元璋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很不对,满身戾气。他担心吓到儿子。

    徐达最近一直板着脸当他的徐元帅,连睡着时都没松懈。

    见朱元璋身上戾气稍稍消退一些后,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徐达走上前,不等朱元璋递给他,自己凑过去看完书信,乐了:“把标儿留在这?亏李先生想得出来。在这种关键时刻,大帅怕不是要把标儿栓裤腰带上。不过没想到李先生居然支持大帅你继续搞井田制,我还以为李先生会劝大帅暂缓呢。”

    朱元璋看到李善长的书信时,还真想过把陈标留在扬州,自己回应天。

    虽然应天是他的大本营,但这时候扬州反而比应天安全。

    但徐达一开口,朱元璋扪心自问,他现在这种精神状态,谁也不敢相信,只相信自己。他肯定会把儿子带走。

    朱元璋正犹豫时,叶铮和宋濂联袂求见。

    朱元璋赶紧让他们进来。

    这两人在朱元璋遭受极大压力时,不仅没有劝朱元璋暂停井田制和对女子授田,反而干劲更足,效率更高,带动扬州其他人也忙了起来,把应天和宁越府的事忘到了脑后。

    此次叶铮和宋濂前来,是请朱元璋回应天。他们会帮徐达继续推行井田制。

    并且,他们也来告诉朱元璋,他们也在帮朱元璋反击,向天下百姓解释井田制的好处。

    叶铮和宋濂此次颇有些焦头烂额。

    他们没想到,对方居然会祭出名妓这一招,简直不按规矩下棋,为人不齿!

    文人虽敬仰名妓,又看不起妓子。文人过招,什么时候让妓子打头阵?这简直连脸都不要了。

    叶铮和宋濂能猜出他们让名妓出面的原因。

    这群人看到井田制,是真的怕了。他们怕老百姓被煽动,所以想要稳住老百姓的心。

    但文人们声音虽响亮,却从来传不到老百姓的耳朵里,就像是老百姓的声音很少传到文人耳中一样。

    所以,他们才让名妓先出面。之后又推出“女夫子”“女儒生”的噱头,引诱百姓的好奇心,让百姓们关注这场骂战。

    叶铮和宋濂能写出有理有据驳斥那群荒谬的文人的文章,甚至敢拍着胸脯相信自己能在史书中留下更多的痕迹。

    但对方根本没打算和他们用正常的方式正面战斗,两位真的很光风霁月的大文人瞬间没了招。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朱元璋地盘上目前没青楼,他们总不能跑到张士诚和元朝廷的地盘上,去给名妓们写诗词,让名妓们传唱吧?

    他们只能在本职工作上多尽心,更尽心,用行动告诉朱元璋,他们会支持朱元璋到底,希望朱元璋别退缩。

    如果朱元璋在这种攻势下退缩,恢复井田制的希望可能就彻底消失了。

    真正的儒家学子都知道,《孟子》中的“井田制”其实不是商周时候真正的井田制,而是孟子想象中的“完美制度”,是如大同世界一样的“理想国”。

    所以“井田制”和“大同世界”一样,都是真正儒家学子心中的“道”。

    叶铮和宋濂愿意付出一切帮助朱元璋执行井田制,虽死不悔。

    听了两位刚加入他不久的大文人将忠心剖开给他看,让他安心,朱元璋没有像以前那样殷勤地把他们扶起来。

    他坐在椅子上,就像是当日李善长来请求他收回成命时一样,表情倔强又困惑:“我这次仍旧没做错。井田制确实能为老百姓带来温饱。特别是女子,不用裹脚,出生后不会被扔掉,无论嫁人还是守寡都有养活自己的底气,这不好吗?为什么那些学识最渊博、名声最大的女夫子女诸葛们都在骂我?”

    叶铮和宋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们也很疑惑。但他们知道,朱元璋所做的的确是正确的事。

    外面闹得再纷纷扬扬,扬州城内包括被祭祀吓到的青军们都种地种得热火朝天,就可以证明这一点。

    扬州这座死城,在朱元璋颁布井田制后不到两月就仿佛恢复了生机勃勃。可朱元璋的大本营应天却人心惶惶,有许多百姓闻风而逃。

    徐达叹了口气,想安慰朱元璋,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也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他知道谁可能明白,但自家老大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犯倔,死活不肯去找标儿求助。

    哪怕标儿不给老大出谋划策,只安慰一下老大,老大的心情肯定都会好许多。

    现在老大完全钻牛角尖了。

    当现场气氛变得十分沉重的时候,据说病重了的陈文正跑了进来,大吼道:“义父!标儿要过来!我拦不住!”

    朱元璋“噌”地站起来:“啊?什么?等等,你不是病着……算了,这不是问题,谁把标儿带来的!给老子带回去!老子要砍了他!”

    陈文正脸皱成一团:“义父,你确定要砍?”

    朱元璋拍着桌子大怒:“谁我都会砍!连徐达我都砍!究竟是谁!”

    徐达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然后闭上眼。啊行行行,你现在每次说砍人都拿我当例子,那可真是太行了。

    陈文正道:“嗷,是姑父。我现在就和保儿说,让他给他爹选墓地……哎哟!”

    朱元璋抄起桌子上的镇石,狠狠砸陈文正肩膀上:“闭嘴!姐夫怎么来了!”

    陈文正:“义父,你说漏嘴了,赶紧收回去!”

    叶铮起身,扶额叹气。

    徐达嘴角抽搐:“文正,该闭嘴的是你。”

    宋濂也默默起身:“标儿?难道是陈家的标儿?”

    朱元璋道:“反正迟早先生也会知道,我现在就明说了,陈标是我儿子,他是神仙童子,相师说他在及冠之前不能得知他是朱元璋的儿子。宋先生,现在在场的就你不知情,你可要瞒好了。”

    宋濂:“……哈?”

    什么神仙儿子?什么相师?

    朱大帅,倒也不必为了稳固军心士气,扯这么离谱的谎。

    我是熟读史书的人。当我真的不知道狐狸的叫声是“嘤嘤嘤”,而不是“大楚兴,陈胜王”吗?!

    宋濂看向叶铮。

    叶铮对他和善一笑。

    宋濂脸一黑。这老匹夫的笑容……难道朱大帅说的是真的,而且老匹夫早就知道了!

    宋濂立刻将之前叶铮回去找护身符等一系列事和陈标的身份联系起来,然后目眦欲裂。

    难道这老匹夫那时就知道陈标的真实身份?!是老匹夫自己猜出来的,还是那晚他博得了朱大帅的信任,朱大帅告诉他的?!

    我这段时日和他争斗这么久,难道他其实一直稳稳占据上风,看我笑话,现在我才勉强追上?!

    叶铮看着宋濂的黑脸,嘴角向下撇,然后再次扬起嘴角和善一笑。

    宋濂心梗,差点眼一黑,晕倒在地。

    叶铮老匹夫!我和你势不两立!

    朱元璋已经急得跟无头苍蝇似的:“啊啊啊啊,宋先生、叶先生!你们别用眼神打机锋了!赶紧帮我想想怎么瞒住标儿!姐夫究竟在干什么!他都不怕露馅吗?!”

    陈文正一边揉被石头砸中的肩膀,一边道:“哦,姑父说,朱大帅已经在回应天的路上,让我和你串一下话。对了,他还让我私下偷偷和你说。”

    朱元璋:“……”

    朱元璋停下乱窜的脚步:“那你为什么急吼吼地当众嚎出来?”

    陈文正道:“我不是太着急了吗?标弟不能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啊。”

    朱元璋:“……”

    叶铮和宋濂:“……”

    徐达把着朱元璋的肩膀,吊儿郎当道:“老大,我强烈建议你找大夫给你家大侄子看看脑子。”

    陈文正疑惑:“为什么?我病已经好了。我都说了,我是吃太多冰拉肚子,不是什么为情所困。现在全好了。”

    说完,他还不断拍打自己的肚子:“不拉了。”

    朱元璋:“……拉死你吧!”

    徐达:“老大,先换衣服再骂他。宋先生、叶先生,你们和我一起伪装一下,假装大帅已经离开,现在扬州你们二位辅佐我主事。宋先生,如果你太惊讶……”

    宋濂立刻拱手道:“徐元帅放心,叶铮都能做到的事,我很轻松。”

    徐达:“……”文人之间直接连名带姓叫,是不是和武将见面直接亮兵器一样?

    叶铮嗤笑一声,拱手:“有我在,会为宋濂遮掩,徐元帅放心。”

    徐达:“……”他们果然是在打架,用言语打架吧?文人的脾气也这么暴躁吗?我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打了起来!

    徐达还在为宋濂和叶铮的突然“斗殴”震惊,门口响起了陈标洪亮的小奶音。

    “爹!爹!我知道大帅已经回应天府,只有你和徐叔两人在里面!”

    “爹!你有本事半个月不理我,你有本事出来啊!”

    “我告诉你!我生气啦!我要一个人回应天!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啦!”

    “嗷!!”

    换好衣服的朱元璋像一阵旋风一样冲了出门:“儿子,你听我解释!!”

    那一道旋风刮得太猛,把徐达懒得扎的散发都吹歪了。

    徐达捋了捋自己脸上的头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好了好了,朱元璋终于滚蛋了,陈国瑞终于回来了。

    这段时间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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