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小屁孩真是听话，比二姐家的甜甜乐乐听话多了。”素华捏了捏他们的脸，去端了粥过来。
池素芳看着，抿着一丝苦笑，“你二姐现在过得挺好的是吧？”
素华应道：“嗯，主要是她男人好。”
这话是故意说的。
闻话，池素芳憋的难受更明显了，“那就好，你二姐一直想嫁个好男人，也算是如愿了。”
素华没接话，一勺一勺安静的喂着倩倩，片晌，到底也是忍不住了，直接问道：“大姐，你老实说，你过的好吗？在那个家里，跟着那个人过得好吗？”
池素芳蓦然顿了，手里给客人称的牛杂险些撒了，连忙道了个歉后，回来笑着说道：“过日子嘛，哪有什么好不好的，不都是磕磕绊绊的？”
素华看了过去，她的这些话，这些语调，还是和十年前一模一样，甚至比十年前，更要无奈和认命。
这哪儿是磕磕绊绊？这是任劳任怨，还不受待见吧？
其实只要她说她过得不好，或者她不想过这样的日子，素华立马就能安排。
池素芳知道这个妹子很反骨，从小虽然一同受着委屈和憋闷的气，但她一旦有机会，绝对会不遗余力的反抗。
也知道她现在有本事，能有一些抗衡。
可她毕竟不是这个妹子，她也不是真的愿意过这种日子，要是愿意过这种日子，她何至于被人贩子卖到山沟沟里之后，还想了法的跑出来？
说到底，还是因为八年前郑家人对她的收留；因为郑家的老头子托人帮她弄身份证，被大货车给撞没了的事？
没办法，很多事不是想的那么一回事，她现在是在还债啊！
池素芳也多希望有人拉她一把呀，特别是当知道自己的两个妹妹都过的这么红火之后，她心里冲击不小，真的想耷上去。
但她也怕，怕人家说她故意巴结，说她这个德性还占人家便宜，心里绞的难受。
“反正日子都是这样熬着的，很多事，也挺没得法子的。”池素芳叹了一口气。
素华听不了这样的话，日子是自己拼出来的，她这个大姐就没硬气的拼过，兴许是她真的不理解大姐的难处，但这些直观的感受就是如此。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始终坚信一点——人不狠，无以立足，人没有想法，更难立足。
“我等下再跟你回去一趟吧，昨天很突然，什么都没有准备，今天给你提点东西过去。”素华说。
她没法直接拉着大姐就走，也不能强行让大姐觉得日子不好，就离开。
她得亲自去看，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好？真的好，那她也没所谓。
池素芳心里头猛然打了一个鼓，看了过来。
话说郑大顺可就想着她能把素华带回去，好让他们巴结，她原本想着，今天没撞见素华就算了，就算撞见，她回去也说没撞见，没想到素华自己竟然想去。
这不是撞他枪口上了？
“不用了，你昨天去过一趟，也就当去了，而且你现在住这么好的地方，那里也不适合你再去了，多乱的地方。”池素芳忙拒绝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