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变得多愁善感了,果然是太清闲了。”嘟囔一句,叶挽挽侧过身去,开始数绵羊,不想自己变成深宫怨妇那般,整日的想那些没用的事情。
而软榻上的白公子,也同样无法入睡,只是他的眼眸里散发着寒气,不知在酝酿些什么。
翌日清晨,叶挽挽才睡了一会,花釉便来敲门,听声音还带着几许的急切之意,叶挽挽不得不顶着熊猫眼去开门。
“花釉,不是说好要让我睡到自然醒吗?何故敲门?”叶挽挽倚在门框上,中衣也稍有偏斜,露出一片白嫩的肌肤,好在只是锁骨的位置,却还是看的花釉红了脸。
“有官差来了,要搜查什么刺客,花釉便想过来和公子知会一声,公子千万要说是在近天明的时候才休息,而花釉一直陪在公子身边,否则公子会有麻烦的。”花釉不太好意思看叶挽挽,可脸色还是羞红一片。
身为清倌,花釉自是没有见到过衣衫不整的男子,毕竟怡红院是高等风月场所,客人也不会太胡来。
“那岂不是要说谎?”叶挽挽那边刚刚点头,白公子便睡眼惺忪的从房间里走出来,还动手整理一下衣袍,好似才穿上似的。
花釉愣愣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白公子,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又朝叶挽挽看去,眼眶忽然红了起来,不过很快便恢复常态,朝白公子福身道:“花釉不知白公子在此,失礼了。”
“是白某没有和花釉姑娘打招呼,却借住了花釉姑娘的地方,该向花釉姑娘致歉。”白公子颔首,象征性的道歉,比起叶挽挽快趴在门框上睡着了,倒是更有风度一些。
只是花釉心仪叶挽挽,自是不会觉得叶挽挽这样有何不好,便走上前去,扶着叶挽挽的手臂,柔声道:“公子还是等官差询问之后再休息吧,现在人都去了大厅集合,让官差等太久了,会有麻烦的。”
叶挽挽点点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这才走回内室去更衣,待再出来的时候,俨然是翩翩公子一枚。
“让花釉见笑了。”叶挽挽冲着花釉笑了一下,把白公子当做透明人一般无视。
“公子请。”花釉心中慌乱,又不敢询问叶挽挽和白公子只见是否有特殊关系,便走在前头带路,也忘记重新对口供一事。
当三人来到大厅之际,官差已经询问过不少人,只是能来怡红院消费的,除了官二代就是富二代,他们也不敢真得罪,不过就是走个过场。
当看到叶挽挽这张俊美却又陌生的面孔后,便有两个官差交换个眼色,越过其他人先来叶挽挽这边问询。
“公子看着很是面生,不知是哪里人士?”高个子趾高气昂的问着。
叶挽挽仰着头,看了一眼比自己高了一头多的官兵,这才发觉自己穿男装就是个矬子,心里别扭起来,便走到旁边落座,还端起一杯茶喝了起来。
“本公子姓叶。”叶挽挽放下茶杯,才淡淡的说了一句。
两名官兵一听姓叶,顿时就泄气了,谁人不知道叶丞相那个叶家的家规,子弟出门都是不带多少银子的,这次可没的好处了。
“还请公子出示名帖,咱们也是例行公事。”矮个子走上前,带着几分讨好。
“名帖在家里,在京都出门要么刷脸,要么刷这个,谁没事带那玩意,又不能抵饭吃。”叶挽挽说着拿出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在矮个子面前晃了晃,收起严肃的表情,一脸纨绔子弟的坏笑道:“你们两个办差也辛苦,这银子就拿去吃吃酒,不过得告诉本公子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怎么还搜到青楼来了?”
“叶公子还不知道吗?”矮个子盯着银票,恨不能抢到手里,可叶挽挽的话却让他怀疑叶挽挽的身份,也不敢乱来,免得惹了祸端。
“本公子从家里溜出来的,还打算再玩几天,打听点消息,也好知道是回家安全,还是继续留在外面玩乐不是?”将银票放在桌上,叶挽挽嘿嘿笑道:“本公子的身份是不方便说,不过本公子可是良民大大滴,而且穷的就剩下银票了,也没空去做违法乱纪的事,两位若是收下这点银子,卖给本公子一个人情,以后大家也算熟人了,必定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刺杀皇后是大事,这些官差定还会再巡查,买通两个人指不定就能用上了。
矮个子动了心,看了高个子一眼,见他点头连忙将银票收好,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四周,语气快速的道:“昨晚有刺客去了丞相府,听说丞相府伤亡惨重,叶丞相还受了重伤,这会宫里的御医都在丞相府守着呢。”
“你说什么?叶丞相……”叶挽挽惊呼。
“哎哟,叶公子您小着点声,被别人听到了,我们哥俩的差事没了不要紧,还得挨板子啊。”矮个子恨不能去捂住叶挽挽的嘴,奈何没拿勇气。
叶挽挽脸色大变,叶丞相受伤是被她牵连了,而宫里的御医去叶府,万一要给皇后请脉,而她却不再丞相府……
“不行,我得回去。”叶挽挽一拍桌子,便站起身来,可两名官差却拦住她。
“叶公子,怡红院还没搜查完,叶公子是出不去的,否则定会被怀疑和刺客有关,除非……除非……”矮个子为难的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除非什么?”叶挽挽焦急不已,却不得不看清形势。
“除非叶公子是相府的公子,没人敢拦着。”矮个子说着,还打量叶挽挽的神色,想看看自己是否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