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相府之后,叶挽挽并没有第一时间便去看望叶丞相,而是先回到闺房,让御医请脉。
随后夜徇便亲临相府,去看望叶承修,叶挽挽闻言眸色深不可窥。
“小姐,皇上还是心疼你的,定是知道你受了惊吓,才来相府的。”素影宽慰道。
“素影宝贝儿,你的脑子里能装点智商再出门吗?”瞪了素影一眼,见这丫头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忙起身道:“趁着相府在恭迎圣驾,你赶紧去拿胭脂水粉跟我来。”
“是。”素影嘻嘻的笑着,以为叶挽挽是要打扮一番,好去面圣。
可叶挽挽却是抬脚朝暂时安置叶昀的屋子走去,让素影诧异不已。
“姐姐怎么过来了?”叶昀也同样不解,他也知道夜徇来相府的消息,只是身上有伤,故而没去迎驾,再说他的身份也不适合。
“听我说,接下来的话你一定要记清楚了,否则大家都别好过了。”扯着叶昀坐到铜镜前,叶挽挽便接过素影手中的梳妆用品,给叶昀画起淡妆,让他看起来肤色健康一些,语气极快的说道:“你是父亲少年求学时好友之子,因遭仇家杀害,故而多年不曾联系,父亲在月余前在街上看到你所佩戴的玉佩,便将你安置在京都之中,并私下收你为义子……”
叶挽挽将在马车中和叶浩商量好的话,告诉了叶昀,素影在一旁听的则是一愣一愣的,完全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记住,你昨天还在怡红院花釉姑娘那里吃花酒,但怕父亲责罚于你,故而被二哥拎回来之后,便躲在院子里不敢去见人,明白了吗?”给叶昀涂了一点胭脂,让他看起来脸色红润些,叶挽挽这才长吁一口气。
自从进屋就没闲着,但愿二哥那边来得及把话说给父亲和大哥听了,否则反而会惹祸上身。
还未等叶昀回话,外面便有小厮来请人,说是夜徇要见见相府新进的三公子。
“姐姐放心,我知道该如何做了。”叶昀点点头,拿了一颗止疼的药丸吞下,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挺直腰身必然会吃痛。
临出门之前,叶昀还拿了之前为他洗伤口的酒,倒在里衣的袖口处,这才随着小厮出去。
见叶昀如此上道,叶挽挽这才真正的放心,但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真是为难这孩子了,当初救了他,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以后可别被我牵累了才好。”叶挽挽说完便摇摇头,没有她的帮助,叶昀或许已经不在人世,虽然受苦了,可活着才有希望,而她也会给叶昀一条充满希望的人生路。
转首看向还没消化完信息的素影,叶挽挽低声道:“素影宝贝儿,你可一定要给小姐我争气,千万不能让夜徇知道咱们在说谎,否则欺君之罪会满门抄斩的。”
“小姐,素影只是不明白,咱们为什么要说谎啊?”素影并不知道叶挽挽是被叶浩从怡红院里拉出来的,故而才会这么问。
“这件事,回头再给你解释,现在的重点是,你还想留着这颗漂亮的脑袋瓜吃饭,就得按照小姐我的意思来,懂?”叶挽挽询问道。
“懂。”素影使劲儿点头,道:“奴婢知道,小姐说什么都是对的,只要听小姐的吩咐就对了。”
“乖。”叶挽挽满意的一笑,便带着素影回了她出嫁前的闺房去,自然这一路是要小心的避着别人,以免再生事端。
叶承修的卧房之中,叶昀正跪在床边请罪,夜徇则看着众人言语间的互动,判断可信的程度。
“昀儿,你我父子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也知道义父对你管教严厉了些,让你不愿意留在相府,甚至看到义父都会躲躲的远远的,可现在已经有人敢在相府搞刺杀,你一个人在外面住实在太危险了,还是回来吧。”叶承修说着,重重的咳嗽两声,脸色又苍白了些,可见受伤之重。
“我逍遥惯了,义父就别为难我了。反正有银子,在哪里住都一样,义父要是想我了,我就来看看义父便是,可让我读书考科举,我根本就不是那块料。再说,相府都来刺客了,让我留在这儿,说不定哪天小命就没了。”叶昀带着几分痞气的说着,最后一句话虽然压低了声音,可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夜徇还是听的真切。
“叶昀,父亲现在重伤,你就不能顺了父亲的意思,等父亲养好伤之后再谈未来之事吗?”叶哲恼怒的看着叶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大哥,算了。”叶浩拉住叶哲的手臂,示意他夜徇还在这里,不要当着皇帝的面教训义弟。